看着群情激愤的场面,缓缓站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案几,发出愍窣的声响,广场瞬间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着他下最后的判决一一是凌迟处死?是赐死家中?还是流放三千里?“今日先审到这里。”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健,押入诏狱,严加看管,听候发落。所有牵扯到的官员,陆炳,按名单一一抓捕,一个都不许漏!”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一不直接定罪,却押入诏狱,这是要查得更彻底?要从他身上挖出更多人?
刘健被缇骑拖着往外走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午门,眼神复杂,有恨,有悔,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诡异,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藏在府里地窖最深处的那口铜箱里,还有一叠密信没被搜走那里面,可有藩王的名字,有宗室的印鉴,要是捅出来,整个大明都得抖三抖!朱厚照想收拾他?没那么容易!
朱厚照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午门的拐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锐利如鹰一一他早就料到刘健还有秘密没说出来,刚才的“审案”,不过是敲山震虎,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
人群散去时,官员们还在议论纷纷,声音压得低低的,却还是飘进了朱厚照的耳朵里:
“你说陛下会怎么处置刘健?会不会株连?”
“不好说,听说他府里还搜出了跟楚王府往来的信件一一昨天缇骑扛了好几个大箱子出宫,说不定牵扯到宗室藩王!”
“藩王?那可不是小事!要是真有宗室参与谋逆,那可就麻烦了!”
“是啊,当年靖难之役就是藩王反了,陛下肯定不会轻饶!”
朱厚照没回头,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玉佩,指节泛白一一他知道,好戏还在后面。刘健背后的那张网,牵扯着文官、边将、甚至宗室藩王,远比想象中更复杂,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一点点拆,一个个抓,总有一天,要把这张网彻底撕碎,让大明的天,彻底干净起来。
远处的宫墙下,王守仁站在京营士兵中间,看着朱厚照的背影,眼里满是敬佩一一这位年轻的陛下,看似冲动,实则步步为营,御门听审不仅收拾了贪官,还震慑了百官,更摸清了背后的牵扯,这权谋手段,真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