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那些叩阙的官员,一个都不能漏,全抓了!罪名是谋逆!”
王守仁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厉色一一他就知道,那些文官敢在午门闹事,肯定会触怒陛下。“好!”他没丝毫犹豫,转身就喊,声音洪亮,能传遍整个演武场:“亲兵!吹号集合!五军营调两千人,随英国公守外城四门;三千营调一千人,随定国公守内城四门;剩下的五百人,跟我走,配合陆指挥抓人!”
看着王守仁雷厉风行地召集队伍,没半点拖泥带水,张仑和徐延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佩服。
这位王参军,不光有谋略,能制定操练章程,执行力也这么强,难怪陛下器重一一换了他们,未必能这么快理清调兵的事。
很快,京营的士兵们集合完毕,黑压压站了一片,甲胄擦得发亮,兵器握得紧紧的。
跟半个月前“靠长矛打盹、用军粮换酒”的蔫样判若两人,像是脱了胎,换了骨。
“兄弟们!陛下有旨!随我出发!封锁城门,抓捕谋逆之徒!”
王守仁骑在马上,拔出佩剑,剑尖指向前方,阳光照在剑身上,闪着冷光。
“大明的规矩,不能让宵小之辈坏了!咱们京营的名声,今天就得挣回来!”
“杀!杀!杀!”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比半个月前喊得响了十倍,透着股狠劲,连地面都仿佛在颤。他们翻身上马,跟着王守仁、张仑、徐延德,朝着四九城的城门和午门方向奔去,马蹄声“哒哒”响,像敲在每个人心上。
此时的午门外。
陆炳的缇骑已经动手了。
周伦他们还在哭喊“陛下背逆先帝!还我文官体面!”,嗓子都喊哑了,没反应过来,就被缇骑按倒在地。
铁链“哗啦”一声锁上,勒得手腕生疼,有个官员想挣扎,被缇骑一脚踩在背上,疼得惨叫一声,再也不敢动。
“你们敢抓我?我是礼部侍郎周伦!正五品!”
周伦被按在地上时还在扭,脖子梗着喊,唾沫星子喷在缇骑脸上,“我是为了先帝!是为了大明!你们抓我,就是背逆先帝!”
陆炳走到他面前,抬脚踩住他的背,用了七分力,把周伦的脸按进尘土里,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谋逆的罪臣,也配提先帝?也配说为了大明?”
“你贪了盐商的唐伯虎字画,收了门生的三进宅子,这些事,要不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带走!敢嚎一声,就割了你的舌头!敢反抗,就当场打死!”
缇骑拖着周伦等人往诏狱方向去,铁链在地上拖出“哗啦”的响,像催命的铃。
周伦还在哭喊,却没人敢同情一一路过的百姓吓得纷纷关门闭户,连窗缝都不敢露,只敢从门缝里偷偷看一眼,又赶紧缩回去。
谁都知道,敢被锦衣卫按“谋逆”罪名抓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四九城的城门,在京营士兵的守卫下,“嘎吱”缓缓关闭,沉重的门栓落得“喱当”响,震得地面都颤。
东直门的士兵,握着长枪站在城门两侧,眼神锐利地盯着往来的人,没陛下的旨意,谁也别想进出。一场由文官叩阙引发的风暴,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这一次,朱厚照没打算给任何人留余地一一他要的,是大明的清明,是皇权的稳固,不是腐朽的“文官体面”。
那些敢挡他路的人,不管是侍郎还是主事,不管是勋贵还是文官,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