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了,确实没沾边。”
陆炳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往奉天殿内瞟了眼一一陛下马上就到了,这场戏,该开场了。朱厚照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腰系玉带,刚走到奉天殿门口。
张永凑过来,弓着腰,几乎要贴到地面,小声说:“陛下,午门外的官员还在叩阙,喊得更凶了,说……说您背逆先帝,要您出来给个说法。”
他的声音带着点慌,生怕陛下生气。
朱厚照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笑了,嘴角勾了勾,眼尾却没半点笑意,反而透着刺骨的嘲讽:“哦?这么有孝心?知道先帝刚走,就替他来教训朕了?”
“让他们跪着,跪到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他顿了顿,对陆炳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更低:“让人盯着,谁喊得最凶,谁是带头的,都记下来,一个都别漏。”
“另外,把午门的侍卫撤了,别拦着他们一一要是有人想冲进来,正好,按“闯宫谋逆’处置,不用请示朕。”
陆炳躬身应道:“臣遵旨!”转身就去安排,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一一这些人,终于要撞到枪口上了。朱厚照迈步走进奉天殿,龙袍扫过门槛,没半分停顿。
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底下的官员,眼神平静得像深潭,却带着股威严,让每个人都不敢抬头。殿内的官员,不少人神色慌张,眼神躲闪,连头都不敢抬一一午门外的喊叫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像催命符似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朱厚照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穿透力,撞在殿内的梁柱上,回音落得稳。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说话一一谁都知道,这时候启奏,万一触怒陛下,就是自找倒霉。户部尚书韩文站出来,硬着头皮往前迈了步,他是少数没被贪腐牵连的清官,心里有底气:“陛下,昨日又有三十余名官员主动上交了贪腐银两,共计五万三千两,还有田产、字画若干,臣已登记造册,请陛下过目。”
他的声音很稳,想转移陛下的注意力,也想暗示“大部分官员是识相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午门外的喊声突然变了,从“收回成命”变成了整齐的“陛下出来!陛下出来!”一声叠一声,越来越大,像要把奉天殿的屋顶掀翻,连殿内的烛火都晃了晃。
朱厚照的目光冷了下来,眼尾的笑意彻底收了,眼神像淬了冰,扫过殿内的官员。
他捏着龙椅扶手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一一周伦这群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今日,不仅要收拾叩阙的人,还要借这事,彻底震慑整个文官集团,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大明的主人。
殿外的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龙袍上,金灿灿的,却没半点暖意。
午门外的喊叫声还在继续,像疯狗似的狂吠,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