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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执掌东厂,清剿内奸网(1 / 3)

夕阳的金辉。

透过坤宁宫的窗棂,洒落而下。

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像一块块碎金。

朱厚照坐在紫檀木椅上。

指尖轻敲着扶手,“笃、笃”声在殿内回荡,与窗外的风声相和。

目光,落在案上的《皇明祖训》上。

书页翻开在“宦官不得干政”那一页。

墨迹被岁月浸得发乌,宋体字的棱角却依旧锋利,像在嘲讽着什么。

后宫的寂静。

与太和殿的肃穆截然不同。

这寂静里藏着东西——是脂粉香里的算计,是靴底蹭过金砖的轻响,是有人躲在廊柱后偷瞄的眼神。

比太和殿的肃穆,更让人窒息。

廊下的宫灯。

尚未点亮,竹骨蒙着的绢布在风里晃,像悬着的空灯笼。

风,穿过朱红宫墙的缝隙。

带着呜咽声,呜呜咽咽,像极了藏在暗处的窃窃私语——那些不敢明说的密谋,那些藏在袖筒里的纸条,都跟着风声在动。

“陛下,刘瑾在外候着。”

张永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生怕惊了殿内的寂静。

“让他进来。”

朱厚照头也没抬。

指尖在“宦官”二字上重重一点,指甲掐进纸页,压出一道浅痕。

刘瑾迈着小碎步走进来。

微胖的身子躬得像张弓,后腰几乎要贴到地面。

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倒。

“老奴刘瑾,参见陛下。”

他的额头,几乎贴到地面。

能清晰地看见,金砖上细密的纹路——那是几代宫人体温焐出来的温润,此刻却凉得像冰。

朱厚照抬眼。

看着这个日后权倾朝野的“立皇帝”。

此刻的刘瑾,还只是个穿着青布蟒袍的随堂太监——蟒袍是旧的,领口磨出了毛边,腰间系着根普通的丝绦,跟“权宦”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但他的眼里,却藏着一团火。

那是对权力的渴望,对命运的不甘,像灶膛里没燃透的火星,只等一阵风就能燎原。

历史上。

刘瑾靠阿谀奉承爬上高位,结党营私,最终落得凌迟处死的下场,三千多刀才断气。

但现在。

朱厚照要给他一个新的舞台。

一个只属于皇权的舞台——不是让他乱政,是让他做一把刀,一把斩向暗处的刀。

“刘瑾,”

朱厚照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朕问你,你想不想往上走?”

刘瑾的身子猛地一颤。

像被针扎了似的,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又被惶恐盖住:“老奴……老奴只想伺候陛下,不敢奢求……”

“不敢?”

朱厚照冷笑。

指尖离开《皇明祖训》,敲了敲椅扶手:“那你当年在东宫给朕讲《英烈传》时,眼里的光是什么?”

“讲到常遇春单骑冲阵,你手舞足蹈差点掀翻茶盏;讲到太祖爷斩贪吏,你攥着帕子的手都在抖——那不是‘不敢’,是憋着。”

刘瑾的脸。

瞬间涨红,从耳根红到脖子,像被人扒了外衣,露出藏在卑微里的野心。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膝盖在金砖上蹭了蹭,想再磕个头,又怕显得更狼狈:“老奴……老奴怕辜负陛下信任。”

“朕给你一个机会。”

朱厚照起身。

走到他面前,龙袍的下摆扫过他的肩膀,带起一阵风。

“朕让你提领东厂,执掌诏狱,你敢不敢接?”

东厂!

刘瑾的瞳孔骤然收缩。

呼吸都忘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东厂是天子耳目,掌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直接对皇帝负责,连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掌印太监都得矮三分!

让他一个随堂太监提领东厂?

这不是一步登天,是从泥里直接拽到金銮殿上!

“老奴……老奴敢!”

刘瑾反应过来,“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撞在金砖上,“邦邦”响,渗出血珠,混着地上的灰尘,成了暗红的印子。

“若陛下信得过老奴,老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不必。”

朱厚照弯腰。

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拂尘——拂尘是普通的马尾做的,杆儿是竹的,还裂了道缝。

“朕要你做的,是替朕擦亮眼睛。”

“这皇宫里,藏着太多眼睛,太多耳朵。”

“太后的仁寿宫,太妃的清宁院,太医院的药房,侍卫的营房……”

“到处都是跟外臣勾连的线——一张纸条,一句口信,甚至一碗药,都可能是递出去的话。”

朱厚照的声音陡然变冷。

像淬了冰:“朕要你清查皇宫内外,不管是太监宫女,还是侍卫太医,只要有跟外臣私相往来的,统统拿下,关进诏狱,等朕发落!”

刘瑾的后背瞬间绷紧。

像拉满的弓——清查皇宫?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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