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辈子,也该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您想做守成之君,儿子不想。”
“儿子想做的,是太祖爷那样扫平六合的开国之君,是太宗爷那样五征蒙古的铁血帝王,是宪宗爷那样平定流民、稳固江山的狠角色!”
“这大明的江山,不能毁在一群蛀虫手里!”
话音落下。
乾清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像战鼓擂动,震得人心头发慌。
不是顺天府尹。
是两个穿着锦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
被一群家奴簇拥着,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正是寿宁侯张鹤龄和建昌侯张延龄。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皇帝吗?怎么还在这儿哭丧呢?”张鹤龄吊儿郎当地笑着,眼神里满是轻蔑,仿佛在看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在他们眼里,朱厚照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外甥。
就算当了皇帝,也得看他们张家的脸色。
毕竟,他能有今天,全靠他们的姐姐。
张延龄更是直接往灵柩前吐了口唾沫,语气嚣张:“死了就死了,装什么装?赶紧登基,给我们兄弟加官进爵才是正经事!”
“你们敢!”
朱厚照猛地转身,双目赤红,像燃烧的火焰。
这两个畜生!
竟然敢在父亲的灵前如此放肆!
简直无法无天!
“我有什么不敢的?”张鹤龄上前一步,逼近朱厚照,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脸上,“朱厚照,别忘了,你能坐上这个位子,是谁给你的?是我姐姐!是我们张家!”
“没有我们张家,你爹能坐稳皇帝?你能顺利继位?”
“现在翅膀硬了?敢管起我们兄弟的闲事了?”
张延龄在一旁煽风点火:“哥,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把他拉出去,让内阁那帮老东西重新选个听话的!”
朱厚照看着眼前这两张丑陋的嘴脸。
忽然笑了。
笑得冰冷。
笑得让人心头发毛。
像寒冬腊月里刮过的冷风,冻得人骨头疼。
“你们说完了吗?”
张鹤龄被他笑得心里发虚,却依旧色厉内荏道:“笑什么笑?再笑老子废了你!”
“废了朕?”朱厚照缓缓抬起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像坚硬的钢铁,“你们可知,以下犯上,辱骂君王,是什么罪名?”
“罪名?”张鹤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在这大明朝,能定我们兄弟罪名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就在这时。
顺天府尹周经匆匆赶来。
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腿都软了,像风中的残叶,瑟瑟发抖。
一边是刚继位的新君。
一边是权势滔天的国舅爷。
他夹在中间,哪头都得罪不起,左右为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下官参见殿下,参见两位侯爷。”周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像一只受惊的鸵鸟。
“周大人来得正好!”张鹤龄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说道,“你来评评理,这个新皇帝,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们兄弟在外面做点生意,他竟然要拿我们问罪?”
“生意?”朱厚照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强抢民女,打断民腿,砸人店铺,这就是你们的生意?”
周经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不好。
殿下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这是铁了心要收拾张家啊!
“殿下,误会,都是误会……”周经连忙打圆场,“两位侯爷只是一时兴起,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朱厚照一脚踹在周经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被打断腿的百姓,是不是也该说一句‘误会’?”
“那被抢走女儿的人家,是不是也该说一句‘误会’?”
“周经!”朱厚照的声音如同惊雷,在乾清宫里炸响,“你这个顺天府尹,拿着朝廷的俸禄,不为百姓做主,反而为虎作伥!”
“朕问你,《大明律》里,强抢民女者,该当何罪?”
周经捂着胸口,咳着血,哆哆嗦嗦道:“杖……杖一百,流三千里……”
“欺压良善,致人伤残者,该当何罪?”
“绞……绞刑……”
“那你说,这两个人,该判什么罪?”朱厚照指着张鹤龄和张延龄,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像汹涌的波涛。
张鹤龄和张延龄脸色大变。
像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
他们没想到朱厚照竟然动真格的了!
还搬出了《大明律》!
“朱厚照,你敢!”张鹤龄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姐姐是皇后!你敢动我们,我姐姐饶不了你!”
“皇后?”朱厚照一步步逼近,像一头凶猛的野兽,“皇后也得守《大明律》!”
“来人!”
“奴才在!”
殿外的锦衣卫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