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怎得还有一堵墙呢?
倏的,昨日夜间的记忆瞬间疯涌而至。
看着眼前还在沉睡的谢玄辞,叶稚鱼不可避免的想起昨日夜间在她面前袒露心声的他。
视线向上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间。
忍不住伸手想将他蹙起的眉间按下去。
只是她的手还未伸出去,面前的人忽而睁开双眸。冷沉幽黑的双眸好似要将她整个印入眼中。叶稚鱼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人却面色一变。薄唇微抿,起身便想要离开这儿。
叶稚鱼连忙伸手扯住他的衣角迫使他留下。只是真的见他停下后,她却有些不自在了。眼眸微垂,低声道:“澜哥儿,我们,我们聊聊好嘛?”谢玄辞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半响,那冷冽的嗓音才从她头顶传来。“嫂嫂想聊什么?”
叶稚鱼收回了手,看了看眼前两人的距离觉得这般说话有些不太合适。微咳一声收回手道:“澜哥儿,你,你能不能在外面稍等我一会儿?”主要是她昨日夜间上床的时候便已经收拾妥帖了,身上的衣物为了方便入睡便十分贴身轻薄。
实在不宜长时间的谈话。
谢玄辞微微垂眸,眼角余光看见了那从雪白中衣间露出的点点莹润。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瞬。
见她低头,目光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落在那一小块白莹的肌肤上不肯离去。
视线如狼吞虎,面上却还装作一幅低沉的模样。拿捏着旁人的心软和怜惜不断的得寸进尺。叶稚鱼见他站在原地不动,红润的唇瓣微抿,方才鼓起勇气的心在这道目光下忽而变得退缩起来。
喃喃的小声开口道:“澜哥儿,你,你要是很忙的话,晚一点我们再谈也可以的。”
也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但谢玄辞又怎么会好心的想要给她缓冲的时间。“嫂嫂究竟想说什么?”
叶稚鱼见他不肯离去,又不肯去外间等她换一换衣裙。也只好半坐在床榻上,微微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水盈盈的杏眸因为才刚睡醒,还带着一点多余的水雾。像是落在琉璃上的珠串,晶莹水润。
在心中踌躇了半响,这才将酝酿了一晚上的话语逼到唇边。却仍然不敢直视澜哥儿那浓黑的双眸。
就连声音都变得细小了几分。
“澜哥儿,我……我酿的酒很好喝,到时候我给你酿酒喝。”不知为何,那话语落在她唇边后却兀自变换了字句。明明她想说的不是这个,但……说都说出口了。叶稚鱼本就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如今一口气说出来后这口气便卸下了。琢磨了一晚上的话语在此刻也消散了完全。但……
她在心中想的和她说的这句话差别也没有很大。如今才刚刚入夏,而酿酒则要等到秋季粮食丰收了之后,有了多余的粮食官府才会开始分发酒曲开始酿酒。
秋日酿酒,则需要等到冬日或者春日才可以饮用。如此,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她都在澜哥儿身边的,又如何算不得另一种形式的长久呢。
只是…
叶稚鱼久久未曾听见澜哥儿的回答,心中兀自生出几分忐忑来。落在身前的被衾被她的手抓挠成皱巴巴的样子。不肯松开。
但她身前的谢玄辞听见她这话,面色却倏的沉了下来。酿酒,酒终人散是吗。
“这便是玉娘想对我说的吗?”
叶稚鱼那知道他心心中想的,低垂的头轻微的点了点。答案显而易见。
谢玄辞压抑下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有事就不陪嫂嫂用膳了。”
叶稚鱼没听出他嗓音中的变化,面上笑了笑道:“澜哥儿你忙的话就先去吧。”
待看见澜哥儿的身影彻底不见后,叶稚鱼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洗漱后简单用了个早膳。
便又坐在窗前,拿起针线娄里面的腰封,看见上面已经绣好的淡紫色祥云忽而觉得有些单调。
便又在上面浅浅勾勒出两只仙鹤。
如此有动有静,倒是更为鲜活才是。
春兰身上的伤将养了一番,如今已然大好。不等完全痊愈便急着回来伺候娘子。
毕竞她不在的时候,春红在娘子身边服侍了许久。当初她并未伺候娘子几日便被郎君责罚,好不容易伤好了回来。娘子身边却又多了别的人,若是不用点心思,只怕娘子会将她指向别处伺候。
春兰惯会察言观色,方才侯在外面的时候,见到郎君出来,身上的气势深沉的可怕。
想来并不舒心心,倒是娘子,却还有闲心在此处绣制腰封。想到着,春兰心中便有些着急。
将手中的茶盏放在娘子手边,轻声道:“娘子绣了这么久,不如喝口茶歇歇吧。”
叶稚鱼也觉得双眼有些酸涩,接过茶水饮了一口。双眸看向庭院中茁壮生长的白兰花,大片洁白的花瓣在绿莹莹的枝头绽放着。
在这微热的夏日带来了不同的色彩。
之前只觉得感动,如今看向这棵茁壮的白兰花树,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别样的心心绪来,有些期待。
春兰见娘子看向窗外出神,忍不住开口道:“娘子还没到的时候,郎君便吩咐人将着白兰花树移植进来,对娘子实在是上心。”春兰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