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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谁也没想到是阴陵侯。再来就是刘棺,之前刘嬉有意谋杀,偏偏又与沈偃搅合到一处。

故云氏虽知长子之事和沈偃无甚干系,却仍为沈偃痴恋刘嬉生气。不过如今刘婚也已经死了。

刘棺一去,云氏心里怒气也散去大半,也不大想跟次子计较。沈舟之死是云意如心结,心魔一解,日子仿佛也轻快许多。所谓多子多孙是福,虽没了个贴心长子,却有能干次子,还有个听话幺子,云意如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本来云意如想着与沈偃将母子间关系缓和一下,可如今沈偃却仍要搬走。事情虽已了解,可沈偃犹要折腾,显然也没有罢休的意思。云氏到底还是出口相劝:“这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日难,好端端的搬出去,是嫌日子过得太痛快?若留在家里,要茶有茶,要饭有饭,哪处不好?若住在外头,还要另雇婢仆做饭,再不然便吃外食,件件不如家里方便。”沈偃却只是拒绝:“有劳阿母挂心,我在外自会好生照拂自己。”他容色平静,不软不硬,云氏想说什么,也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生生提不起劲。

云氏:“所谓相争无好言,阿母说你几句,莫不是便记恨在心,竞生出了怨怼之意?”

沈偃摇摇头:“母亲多虑,你不过是爱惜大兄,故而情切了些,人之常情而已,我绝不会心生记恨。”

沈偃这样说,云氏也不意外。

本朝以孝治天下,故哪怕沈偃心中当真不喜,大约也不能宣之于口,云氏也不指望沈偃说几句话实话。

她忽而心里生出怒意,哪怕自己有所错段,沈偃自己难道便没有错?这个次子,说话总是淡淡的,瞧不出什么真情实意。若沈偃当真去争几句,与自己将话吵透,这母子之间何至于这个样子。云氏愈怒:“又未分家,你一个人搬出去住,成什么样子?旁人瞧在眼里,又如何议论?族中亲眷看在眼里,怕不知还如何笑话。若是你阿父归来,还不知如何生气。”

沈偃轻轻说道:“这才是母亲心里担切之事。”他这样说,云氏亦吃不准沈偃可是出语嘲讽,嘲她爱惜脸面,最介意旁人看法。

沈偃:“母亲亦不必担心,其实虽未分家,因工作之便居于别处的例子也是有的,不独咱们一家。豫王殿下因好音律,常年居于乐坊,鲜少回王府,也视为寻常。也有世家子弟因信道常年住在道观不肯归家。至于旁人如何看,亦不必在乎。若是父亲归来,那是我自己主意,和母亲没什么关系。”还有些话,沈偃也没有说。

若是彼此已然生厌,维持表面和平,也没什么意思。为了让别人看这一家和乐融融,如此彼此做戏,也当真没什么意思。云氏虽然是偏心,但为了大兄如此不管不顾,也不去遮掩家丑,也算得上云氏这个主母难得真性情。

只是他恰恰是被怀疑那个就是了。

沈偃也觉得没什么好怪的,但亦不愿留在家中。他这般行礼,然后退下。

云氏容色也不觉泛起了几许凉意,暗暗搅紧了手帕。沈偃素来懂事,亦或者太懂事了。从前她觉沈偃虚伪,故更不觉得沈偃会不讲究颜面。

她看着沈偃头上生出几根白发,蓦然生出嘲讽,心忖多半是因刘嬉之死。然后云氏微微恍惚,其实沈偃岁数也并不大。亦本来是个韶华正好的青年人。

车停在侧门,沈偃已陆陆续续搬了些去新居,而今是最后一批。这些行李运去新居,便算正式离开沈家,以后沈偃也会少回来了。虽同在京城,只要另外有个居所,总会生分许多。所以今日薛凝来了,裴无忌和灵昌公主亦来了,特意来相送。灵昌公主忍不住问:“你阿母可答允你外住?”沈偃:“母亲重颜面,自然不大想我搬出去。不过正因为重颜面,也不会跟我大吵大闹,只要我心里坚持,她也不会真强留。”灵昌公主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

薛凝仔细想想,沈偃还当真并未跟云氏吵过架。哪怕那日云氏起了心,恳求薛凝寻出真凶,也是让沈偃避开,再与薛凝说话。这彼此间心照不宣,但这对母子确实也未真正吵过嘴。一切都是这般客客气气。

可有时候家里人相处,太过于客气也并非什么好事。裴无忌在一旁听着,面色却有些不快,忽而说道:“你母亲那般猜疑你,可曾向你道过歉?”

沈偃默了默,那就是没有。

云氏也许心里盘算许多,但从未犹豫过是否要道歉,因为道歉从来不会是云氏会考虑选择。

这也算不得稀奇,本朝以孝治天下,父母纵然有些错处,终究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

云氏自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裴无忌不知说什么好,所以哪怕沈偃被猜忌是个杀人凶手,害死亲兄长,被挑唆被亲弟弟提防生疏,云氏也未受一句重话,无非是沈偃自己搬出去住。裴无忌:“我看也只是一怒之下怒一下。”灵昌公主啐了一口:“阿偃不必听他胡言乱语,这家里之事,无非都是这般将就着糊涂过。哪儿有那么多杀伐果决,恩怨分明。只要心里有数,少些惦念,想得通透便好。”

薛凝听了也暗暗点头,比起裴无忌,灵昌公主说得才是正理。有时候最糟糕的家人便是如此,她对你无情,却到不了要报复惩罚程度。她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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