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地盯着葛晓云,因为捕捉到“出门″的关键词而激动地蹦蹦跳跳,狂摇自己的小尾巴。直到那天深夜,林栋醉酒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欢欢一见到他进门就大叫,而此刻欢欢的叫声似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栋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终于彻底断裂。
他不顾葛晓云的尖叫,眼睛布满血丝,发狂般冲到了欢欢面前,然后将其高高举起,又重重摔到地上。
欢欢被摔到地上,立马就没了动静,只有四肢在微微抽搐。紧接着,林栋像是不解气一般,又疯狂对着奄奄一息的欢欢连踢数脚。葛晓云快要疯掉了,她扑上去试图保护欢欢,可林栋也对着她的腹部狠狠来了几脚,然后骂了几句,匆匆摔门而去。钻心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但葛晓云无暇顾及自己身体的伤痛,她连忙扑到小狗欢欢身旁,却发现欢欢嘴角出血,眼珠凸出,俨然已经断了气。刹那间,葛晓云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抱着欢欢的尸体坐在客厅地板上,就这么枯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晚上,林栋才回来。
他已经从醉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进门就跪到地上,祈求葛晓云的原谅。原来昨天他被部门同事刁难,在大领导面前出了丑,被大领导当众训斥了几句,于是他心情不好,一时喝多了酒,才动手打了欢欢和葛晓云。至于欢欢的死,完全是个意外,他也没料到自己就那么一摔,直接会让欢欢断气。“晓云,你要试着理解我。每天工作不如意,其实我心里非常自卑,总觉得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以才会有那些过激的行为。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动手了!“林栋跪在地上,哀求道。
作为赔罪的礼物,林栋周末又去南阳市的狗市买回了一只阿拉斯加幼犬,并信誓旦旦地保证:“晓云,这种狗是大型犬,肯定不会再被我……发生那样的意外。我真的改过自新了,以后也不会卡你生活费了。”葛晓云想让林栋退掉那只幼犬,可林栋坚决不同意,表示这只幼犬是提醒他不再犯错的“警告”。
无奈之下,葛晓云只好为这只小狗取名“墩墩”。墩墩到家的一段时间内,林栋确实如他所言,改过自新,不再酗酒,选择回归家庭,偶尔心情好时还会主动遛墩墩。可是好景不长,葛晓云已经不记得具体从哪天开始,林栋又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一开始只是打砸家里的东西,后来就是对她动手。一一墩墩每次都想冲上来保护她,可每当看到腥红着眼、彻底失去理智的林栋,葛晓云就会想到死去的小狗欢欢。因而在看到林栋喝醉酒进门的第一反应,葛晓云就会把墩墩关到笼子里。
偏偏每次打完她之后,林栋又会在第二天跪在地上诚恳道歉,以“自卑"为由,让葛晓云体谅他的不易。
葛晓云恨过林栋,也想过和他离婚,自己独自带着墩墩离开。可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迷茫总是战胜了愤怒。在长久的全职太太生活中,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拥抱独立,她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单身时,每天是怎样独立生活的。后来,葛晓云发现自己怀孕,看到林栋开车带自己产检、忙前忙后的身影,她又会在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就这样吧。他只是因为一时的不如意而自卑,他起码对他的孩子很好。只要熬过去,熬到宝宝出生,熬到林栋适应工作,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
因而在林栋变本加厉的家.暴之下,葛晓云选择了忍耐,她在出门时甚至还会刻意化妆,遮掩身上的伤痕。
直到那天,林栋又因为一件不如意的小事,将葛晓云按在沙发上,死死掐住她的脖颈,熟悉的窒息感传来,葛晓云拍打着他的双手,却只是徒劳。一一这并不是林栋第一次这么做,根据他事后的忏悔道歉,他并不是想真正要了葛晓云的命,只是没有控制好手劲。
正当葛晓云两眼发黑,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汪汪汪"的叫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墩墩居然从关着它的笼子里跑了出来。它现在已经一岁半,是标准的成年体阿拉斯加,体重将近一百斤,因而它猛地扑到林栋身上,林栋居然被它撞得一个规趄,松开了对葛晓云的钳制!重新获得新鲜的空气,葛晓云捂住被掐得青紫的喉咙,剧烈咳嗽了两声,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
可另一边,墩墩已经扑倒了林栋,在他身上拼命撕咬着。那副凶悍的模样,一看就是把林栋当成了伤害葛晓云的敌人,直接下了死口。被墩墩猝不及防扑倒后,林栋的脸上和腿上都被咬了几口,他伸手一摸额头,发现伤口已经见血,火气"噌"一下就冒了出来。事实上,林栋并没有完全喝醉,否则也根本不会有家.暴葛晓云的力气。于是他跑到厨房,拿出一柄尖锐的水果刀,对着墩墩的腹部连扎几下,又重重路了几脚对方的肋骨。
然而墩墩仿佛根本不怕痛,受伤见血后反而愈战愈勇,仍旧“汪汪"大叫着,试图跳起来撕咬林栋。
林栋一方面担心自己流血过多,需要及时打狂犬疫苗,另一方面又不自觉畏惧了墩墩的眼神一-明明对方只是一只以性格温顺出名的宠物犬,却给他一种仿佛在和凶狠野兽对视的冰冷感。
于是林栋找准时间,用力踹了一脚墩墩的脑袋,然后夺门而出,狂奔下楼。可墩墩也紧随其后。它完全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