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走了。会所在市中心的水迢老街附近,车子经过时,林斐朝里看了一眼。这处儿白天人来人往,外地游客慕名前来,最不缺生意。想到了阿奶,她一生遭遇太多,但记忆里她从没喊过日子苦,就算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人养育林斐也从不说苦,她的伤心心和难过全留给织房,就静静地和笨拙老旧织绵机待着。<1
阿奶是远嫁过来的,从小和母亲学针线活,因为手巧被他们镇上的老师傅看上,做起了学徒,一门手艺也是从那学到的。如果真的关了绣房,她得多难过啊。
“要是不想去,我们回家吧。"梁延泽的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林斐摇头:“他们以我们订婚宴组的局,不去不好,我也想玩会儿。”“你可以?"他问。
林斐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时,脸上浮现了笑意:“必须可以,我不喜欢过多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因为一味的沉浸解决不了问题,先换换思路,说不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梁延泽带着笑意的黑眸一直落在她身上。
“怎……怎么了?“她回想是哪句话说错了。梁延泽:“虽然我希望你能先照顾自己的情绪再去解决问题,但我很喜欢你积极解决问题时的样子,很……亮眼。”她会开心大笑,也会难过赌气,坦然接受所有的情绪。总之,任何时候的林斐都是亮眼的。
林斐也不管还在滴滴车上,小声问:“我有奖励吗?”“想要什么奖励?"他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接。林斐解开安全带,挤到他怀里:“其实还有点难过,你抱抱我。”梁延泽将她搂入怀里,笑说好。<2〕
会所是宋霁礼名下的一座老宅子改的高级餐厅,但价格平民,用餐也没有门槛,在规定时间内预定都有机会步入百年老宅,一览里面的风景。先一步抵达会所的几人已经玩了起来。
周晖没有和其他男人去茶室,留下来陪梁烟沂。“大姐夫,你这是一步也离不开大姐啊?还是怕我们欺负她。“梁烟泠开玩笑道。
梁烟铷眼底闪过慌乱,瞪了一眼嘴没个门把的三姐。这可是未来掌握梁家大权的人物,岂能乱开玩笑。梁烟泠可不怕这些,不然也不会顶着压力不学医,去学戏曲。她好奇问:“大姐夫,你真去改名了?”
周晖:“改了啊,申请也过了。我的两字名还是有优势的,改完叫起来也不拗口。”
“你们家长辈也同意?"梁烟如感到震惊。周晖不在意说:“你也知道的,我几个哥爱玩都不愿意结婚,我的行为得到了阿爷的表扬,还在饭桌上夸了我。叮嘱我一定要做好阿沂的贤内助。”除了梁烟沂,其他三人都笑了。
梁烟沂朝后看了一眼周晖:“你没事干?”“我和他们都不熟,我陪你。“周晖尽心尽力掰桔子,分给其他三位女生,“各位妹妹行行好,别赶我了,我老婆工作忙,一个月没见面了。”“周晖。"梁烟沂冷冷叫了声。
周晖闭上嘴,殷勤地给四位女士掰桔子。<2在他们争论时,涂夏推牌:“自摸,清一色碰碰胡。”“梁小姐们,给钱吧。”
梁家三位输了,周晖更不敢说话了,努力缩小存在感。站在门口的林斐问梁延泽:“周晖是妻管严?”“不是,他纯属狗腿,从小就狗腿。"1
少见梁延泽说粗词,林斐憋笑到肩膀发抖。“真的?"林斐也没兴趣打牌了,挑开帘子往外走。梁延泽跟着一块儿。
他们沿着小径散步,他说了些梁烟沂和周晖的过去。周晖从小就跟在梁烟沂屁股后面,成绩很差,但为了能和梁烟沂一个学校努力学习,梁烟沂目标大学是京北大学,为了能上同一所大学,他走了艺考,斗路出家,零基础学播音主持。<1
梁烟沂的第一选择并不是周晖,还想过分手,但他愿意入赘,去年成了港台的人气主持人,为了能稳住继承人的位置,周晖的职业适合给她做正向宣传,所以便答应了结婚。
一个事业脑,一个恋爱脑。<1
这对组合也是绝了。<1
梁延泽谈起妹妹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淡,带着浅浅的笑意,并不是出于礼貌的微笑,而是带着些自豪。
“你……为什么不回港都梁家。“林斐又说,“这是我可以问的吗?”“如果我在梁家,小沂会觉得是种威胁,她也不愿意这么想,但从小的教育方式让她很难完全相信一个人,亲人也不例外。“梁延泽牵住她的手,“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家。"<1
四人牌瘾上来了,要打到凌晨,茶室的几人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他们打算今晚住会所后面的小院。
今晚林斐带着梁延泽回春溪老街住,她想明天和阿奶聊聊。十一点的春溪街上已经没人了,还是熬夜的池寺给他们开的门。梁延泽车上备有换洗衣服,棉质的休闲装可以暂时当成睡衣穿。林斐洗完澡窝在书桌前,翻着爸妈留下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各种古代建筑。
最后一页图纸旁边写着春溪两字,她坐到桌上,推开木窗眺望,试图比对。“夜晚风凉,别开这么大的窗。“梁延泽进屋后将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放一边,上前将窗合上,“没有护栏,小心掉下去。”林斐将书随意倒扣在桌上,手往后撑,光着脚丫子乱晃:“管得真多。“时间不早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