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或谁家太太,凑过去问傅臣寒和贺延南:“那是谁?”
傅臣寒顺着她的视线,一噎,随后无语的看向贺延南,眼神示意明显,让他自己来说。
贺延南挑眉,轻笑:“我特意请过来的院校教授,很尊敬的一位。”什么,这种世家圈子意义的聚会请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的意义是…?姜璨十分狐疑。
傅臣寒见姜璨没能参悟,淡淡道:“他女朋友。”“……“姜璨惊了:“你有女朋友?!”
门不当户不对,贺家不会承认她的,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公开过,姜璨当然不知道。
贺延南见她反应这么大,很是好心的安慰她:“没事,虽然你不知道她,但她知道你。”
“啊?”
“毕竞你做的那些事都可以杜撰一本传奇自传了,方温正好是史学教授,你说她认不认识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璨翻了个白眼走了。
“璨璨,"刘太放下茶杯,声音温和,带着点语重心长,“最近在忙些什么?看你气色不错。”
姜璨回到座位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点慵懒的狡黠:“还能忙什么,不过是看看画展,喝喝茶,顺便……研究研究怎么哄我们家那座冰山多消融一点。”
她说着,眼神还意有所指地飘向傅臣寒的方向,引得几位太太会心一笑。傅臣寒虽未转头,但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刘太笑着摇摇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提醒的意味:“还是这么孩子气。不过,最近外面……似乎关于你家先生的风波不算小啊。”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姜璨脸上,语气更显关切,“那位白小姐,风头可是正盛得很。听说前几天的慈善拍卖,她以高出底价三倍的价格抵下了傅大小姐一直心仪的那套清代粉彩瓷,当场就让人送去傅宅了。出手大方,心思也玲珑。”
这话一出,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王太轻轻点头,附和道:“如今提起白小姐,圈子里谁不赞一声蕙质兰心,进退有度?大小姐对她,也是赞不绝口。”她们的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是陈述事实,却也清晰地勾勒出了白琳溪如今炙手可热的地位。
这无疑是在提醒姜璨。
姜璨端着茶杯的手稳稳的,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听到的只是今天金价不错一样稀疏平常。
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些看似善意的提醒背后,未必没有等着看她这位高调不靠谱的傅太太如何应对好戏的心思。
豪门圈子里,欣赏是真,利益冲突时下手不留情也是真。“是吗?"姜璨轻轻吹了吹茶汤,语气轻描淡写,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好奇。
“白小姐这么有心?那套粉彩瓷我记得母亲是念叨过几次。”她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情,“哎呀,这可就难办了。我们家臣寒最讨厌别人乱花钱了,尤其是花在拍马屁上。”她把拍马屁三个字说得又轻又快,带着点促狭,“上次我不过买了条限量版的丝巾,就被他念叨了好久华而不实呢!白小姐这下可撞他枪口上了,婆婆喜欢也没用,回头肯定要被他教育理性消费。”她这番话,四两拨千斤。
既没直接贬低白琳溪,反而夸了她有心,却把焦点引向了傅臣寒最厌恶的铺张浪费和刻意讨好上。
方温在一旁听着,嘴角忍不住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这位傅太太,脑子转得是真快,插科打诨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果然,她的话成功把话题带偏了。
王太忍不住笑起来:“哎呀,傅先生管得这么严呀?你也不容易。”刘太也笑着摇头:“年轻人嘛,喜欢就买点,算不得什么大事。”气氛重新轻松起来。
姜璨立刻顺杆爬,小脸一垮,对着两位年长的太太撒娇:“是的吧,你们评评理呀,一条丝巾而已啦。"她纤纤玉指指向傅臣寒,控诉道,“冷漠死了呀,除了我以外谁能忍他这么对待老婆的呀!”傅臣寒终于被点名,不得不转过头。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姜璨一眼,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但也没反驳她这污蔑。
在众人眼里,这更像是默认了姜璨的控诉,坐实了他管妻甚严的形象,反而让姜璨那番关于白琳溪拍马屁可能撞枪口的言论显得更有说服力。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物有所值,自然可以。”这话模棱两可,既像是对姜璨买丝巾的回应,又像是在给白琳溪的行为下定义一一是否物有所值,由他判定。
姜璨立刻钻了傅臣寒话里的漏洞,对着两位太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们都看到了吧,他说物有所值就可以!那我下次可要使劲买包包说是投资的咯,问就是可以保值的呀!”
她这胡搅蛮缠歪解圣意的本事,再加上久违了用自己家那边的口音,逗得刘太和王太忍俊不禁,连方温都掩唇轻笑。姜璨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得在阳光照耀下,这位德高望重的副级教授侧颜也格外温婉动人,连笑容都十分舒适漂亮一一刚才那点凝重压抑的探询气氛,瞬间被姜璨这没心没肺又胆大包天的玩笑冲得烟消云散。
太太们笑得花枝乱颤,气氛还算和谐。
隔着一丛开得正盛的紫藤花瀑,另一侧是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