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婆母明察。”
沈秋兰:“兼葭阁里的下人都亲眼瞧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是谁亲眼瞧见宝珠进了房间,是确确实实瞧见就是她进了房间吗?口说无凭,谁敢妄下定论。”
面上微微露怯,却目光直视,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纪姝:“整个纪府上下,能与彩琦身形相似的,就那么几个,现在赃物都搜出来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瑜安:“如今府中乱人也多,未必没有有心之人栽赃陷害的可能,若说论丢了物件,半亩院近来也丢东西,我们又该找谁去说理?”林氏母女心下一顿,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沈秋兰瞧着她的伶牙俐齿,才算是看清了,心头恨极,连道了三声好,“赃物都找到了,你还跟我在这儿辩解……将人证给我叫过来,我今日非得让你心服口服。”
往来叫人的同时,瑜安上前将押人的两个小厮推开,将宝珠护在身后,林姨妈见状,也忍不住揶揄两句:“我说少夫人,我姐姐好歹是你婆母,长幼尊卑你总得在乎在乎吧,能这么跟自己婆母说话?”瑜安毫不畏惧对上那道目光,“纪家的家事应当轮不上姨妈置喙。”林姨妈语噎,面上神色难看起来,即使心中憋着不满,当着沈秋兰的面也不敢发泄出来。
既是为杀鸡儆猴,也是为给瑜安的面上难堪,沈秋兰将所有的下人叫在了半亩院的门口瞧着。
明知沈秋兰的意图,瑜安便更不展现半点软弱,将腰杆子直直挺起。不消片刻,莱葭阁那日瞧见身影的嬷嬷来了。纪姝只想旁边的宝珠:“嬷嬷,你仔细瞧瞧,那日你看见进我卧房的的背影,是不是她?”
话语落下,彩琦扳着宝珠的肩膀,将背影露给众人。嬷嬷定睛一瞧,看见宝珠发髻上缠绕的红绳,一下就记起来了:“就是她,就是她,我那日瞧见的人,头上绑的就是红绳。”众人皆知,全府上下除了褚家来的宝珠,再没有丫鬟会在自己头发上绑红绳,她就是唯一一个,不是她还能是谁。
沈秋兰:“你可瞧清楚,记清楚,咱府上这位少奶奶可是认死理的主儿,若是认错了人,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嬷嬷连忙磕头,“小的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不论如何,小的都没胆子污蔑主子啊。”
沈秋兰哼笑,厉声道:“来人呐,上家规,打完之后,给我赶出纪府。”“我看谁敢?"瑜安将宝珠死死护在身后。“褚瑜安,你还真敢倒反天罡不成?"沈秋兰怒喊。瑜安:“婆母,据我了解,进来府中丢失财物众多,若宝珠就是那贼人,为何不见其它赃物,而仅仅只有纪姝的一根簪子。”“我与纪姝交集不多,更别提我的丫鬟,她怎知白日的兼葭阁没有人,又怎知纪姝的簪子放在哪里,锁在哪里?若不是常年行盗的人,怎会那般灵巧迅速?”
林巧燕:“其它财物是谁盗了,姨妈自会彻查,但她偷了姝儿妹妹簪子就是偷了,容不得狡辩。”
纪姝附和:“就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我没有偷盗,这分明就是陷害!”
宝珠被两个小厮拖在刑凳上,不顾她挣扎,就被绑在了凳子上。瑜安挡在中间,死死扒在宝珠身上,“我有证据,这根本就是林…“慢着。”
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正是纪景和。沈秋兰见儿子来了,照旧没什么好脸,率先发了话:“今日这事你不许插手,后宅之事,我说得算。”
纪景和走近,悄无声息瞥了眼旁边,才向沈秋兰行礼:“母亲,起初想着今日下值早,将事情细细与您说清楚的,如今看来,倒省得儿子多跑一趟。”纪姝下意识开口:“哥,你不会还打算偏向她吧…”纪景和置之不理,微微垂眸,转而侧身看向瑜安,视线毫无波澜,不紧不慢道:“我书房内,丢了一盏御赐砚台,寻觅多日无果,儿子今日想趁这次机会,看看府中到底是谁手脚不干净。”
听儿子这样说,沈秋兰重新稳坐回椅子上,不屑道:“那便要仔细问问褚家的人了。”
瑜安对上那副墨色眸子,心不由得沉了下去,曾经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叫她没了辩解的欲望,反正最后都会变成徒劳。短短两个月而已,纪景和能变成什么样子。她躲开视线,任凭着他的下一番话。
“依儿子看,不光是半亩院,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得彻底清扫一遍,若是哪儿藏污纳垢久久不叫人发现,这才谓蚁穴之患。”林姨妈趁此插话:“那般兴师动众,传出去叫人猜忌,不如先把今日抓住的处理,再说其它?”
纪景和驳道:“今日搜查不就是姨妈的注意吗?怎得眼下有开始顾及外人的想法了。”
“这……“林姨妈没了话说。
近段时间因着褚家的事情,母子关系并不好,沈秋兰懒得再争,随意摆了摆手,算是默许。
家宅庞大,沈秋兰指了几个十足可靠的老家奴,带着伶俐的下人去一一排查。
这是个大功夫,短时不会结束。
瑜安耷拉着脑袋,忐忑时,眼帘内倏尔伸进一只手来。就如那晚,她竞没来由觉着那双惯有了冷酷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情,这种感觉堪比人在临死前的恍惚,不好。
在那只手上停留一瞬,心底的警惕就叫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