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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1 / 2)

第55章解衣

谢献衡一见妹妹这个样子就头疼,捏着眉心叹一口气。“你以为现在还是爹娘在的时候?你哥上阵杀敌,身上挨了多少刀才换来这些人的笑脸,还要小心翼翼防着被人说是功高震主。”此次联姻便是元氏朝廷对他谢献衡的试探。异姓王终究和人家不是一脉,手里握着亲兵就如同在皇帝脖子上架一把刀。但若是和平宁王结了姻亲一切就不同了。

“元景明那小子我在青州见过,处理军事沉着锐利,为人也磊落坦荡,配得上你,不许挑剔。”

谢连惠自小随谢献衡在军中长大,性子豪横,颇有几分潇洒侠气。此刻一听她哥的意思,气不打一出来。

“你担心别人说你功高震主,就要把自己妹妹当狗送上去给人套住?”谢连惠双臂一抄,“我就该像娘一样,也提刀上阵杀敌。杀出一条血路自己走。”

谢献衡对着妹妹的天真想法冷笑一声,“那你猜猜为什么娘随爹在战场上待了一辈子,临终遗言却是不让你走这条路?”谢连惠被堵了一下,脸色瞬间不好。她还真不知道,只能支支吾吾猜测,“″娘……娘担心我吃苦……

“错。"谢献衡一脸淡漠拧着衣服里的水,“当人家的刀,总有磨顿了卷刃了被人一脚踢开的时候。你在边疆拼死拼活,抵得上人家在洛京皇城经营百年?谢献衡说得没错。大抵天道总是不公,虽然一样是权贵但命运的重量也不尽相同。

谢连惠听得懂哥哥的话,可年少的气性还是催使她小声辩驳:“孟家的经营也没什么了不起嘛,他家少夫人还是你救的啊。”再怎么说也欠他们谢家这个恩不是?

“呵,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谢献衡盯着地上的披风若有所思,“只怕孟殊台这个千年妖精不想欠咱们恩。”

身在洛京,手上暗线却能牵动国朝三十六州,不是千年妖精是什么?对谢家现在的处境恐怕一早摸得比他这个谢家子还清楚,定是作壁上观。不过么……他夫人倒是个天真懵懂的。自家夫君脸色都变了,还是会偷偷谢谢他。

比孟殊台有良心。

谢献衡捡起披风搭在身上,忽然看见地上有个东西刚才一直被披风挡住了。一根卷草纹玉簪子。

那位兔子夫人的。

孟家马车上烧着暖炉,火苗在金丝熏笼中扭曲挑动,宽阔车内暖意如春。乐锦赶紧把冷僵的双手伸去笼罩上烤着,好一会儿手心才再次感知到温度。孟殊台撩起车帘,冷脸唤道:“宝音,为什么夫人会落水?”宝音手指头都快扣破皮了,急得眼泪汪汪,“我们娘子说去见见昭德郡主,不让我跟着……”

乐锦见孟殊台状况不好,拉了拉他的袖子,“是我没让她跟着,别怪她。说是去见郡主但第一目标是人家哥哥。红杏出墙这种事虽然乐锦做好决定要去做,但也没必要在旁人面前表演。她没这个癖好。孟殊台的气压依旧没有松懈,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什么。乐锦只好亲手握住他掀帘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拉。

她手上的暖热一离开火炉就没了,皮肤上黏黏的湿气也还在,孟殊台眉头一皱,反握住那只手捏了捏。

“衣服脱下来。”

“什么?!”

乐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可下一刻孟殊台的重复否定了她这个念头。“难道要把湿透了衣服穿一路?生病了到时候又哼哼。”马场离孟府确实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乐锦今日又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盛装,就是车里有这个火炉暖身也于事无补,湿衣服该脱。乐锦解开外衣,两只手臂一缩,织金绣花的衫甲袄褂通通脱了,身上瞬间一轻。

她转头伸长手臂去烤火,孟殊台却忽然开口:“剩下的怎么不脱?”乐锦瞳孔放大,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上身只剩了贴身长衫和心衣,下身是百褶马面裙,一解开就是轻薄的亵裤了。“不……用了吧……”

这点衣服的湿她扛得住,而且车里还有个男人呢。但孟殊台显然没有这样的自觉,一只玉手二话不说已经把乐锦最后一层外衣褪下了。

“身体为重,不必拘礼。”

乐锦惊叫一声,迅速抱住自己胸口。还没等他说话,孟殊台趁着她手臂收上去,十指翻飞解了长裙的系带。

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庖丁解牛,乐锦双颊飞红滚烫,心脏不听使唤一会儿停一会儿跳。

马车行于道上,两侧的路人渐渐多了起来。那些碎碎人语像指甲一样掐着乐锦道皮肉,她一时有点想哭。

“你羞不羞!”

孟殊台闻言怔住,旋即舒朗一笑,温柔如月。“我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有什么羞不羞的。

乐锦憋的说不出话来,堂是自己拜的,嫁衣是自己穿的,所以现在遇见突发事件,孟殊台为她处理的权力也是自己施与的。这就是夫妻。

“河水脏污含虫,对女体最是危险。既然脱了,不如全脱。"孟殊台淡淡解释着,双手朝乐锦心衣上的小扣子伸来。

“等一下!"乐锦心脏提到嗓子眼,“我,我自己来。”她唰一下背过去,肩膀和车壁形成夹角,拇指按在扣子上一推,一颗颗精巧的黄铜钿扣便一溜的解开了。

有道目光落在乐锦雪白的肩背上,跟着那美好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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