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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上花(2 / 5)

有些不忍,再看向乐锦的目光中多了些怜悯。

“乐娘子且放宽心,皇商嘛,既有圣上的赏,又有下面的供奉打点,两头运作是默许的。对于孟家,越是操劳的年景越能富贵无限。”这是能到处说的?乐锦咋舌,不自然摸了摸自己脖子。孟家的生意怎么看怎么有点“人头不保”的意味。

元景明宽慰她:“乐娘子要是觉得孤单,不如咱们三人同行?”“啊?“她倒抽一口气,迟疑得不敢接话,结果姜璎云也勾唇期待地看着她。真拿他俩没办法。

乐锦点点头,但决定出酒庄只过一条街就找借口回家。这对苦命鸳鸯的好时光不多,还是让他们尽情享受吧。

随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出了酒庄,眼前是灯火通明,游人如织的繁华洛京。但此刻凉夜如水,有细薄的风从他三人身上穿流而过。躯体上静抑的冷感与周遭璀璨喧哗相撞,乐锦忽然打了个寒颤。方行几步路,一辆檐下挂着琉璃风铃的马车停在了他们身旁。有道清冷嗓音浅带着些惊喜:“景明,你回来了?”元景明转目望向撩起车帘的人,朗然一笑:“大忙人现身了呀,你这是从哪里来打哪里去?”

孟殊台缓步下了马车,吩咐仆从先回府,自己与乐锦三人站在了一起。他今夜一身素白,但料子极好,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像白蛇的满身鳞片,素静中带着游动的妖异,美得不似凡人。“才去见过户部工部的几位尚书侍郎,想去聚德酒庄带些点心。”“嗯?我记得你不爱吃甜食啊?”

孟殊台一默,温柔眸光落在久不开口的乐锦身上。“乐娘子爱吃。”

元景明和姜璎云也顺势看向乐锦,这下子她成了四个人的中心。完蛋,“电灯泡"的瓦数加大,跑不掉了!和孟殊台的眼睛一对视,乐锦却想起乐昭。他和孟殊台见过面后就一直有事瞒着她的样子。

可他不说,孟殊台又不琢磨不透,乐锦哪怕嗅到了些不对劲也只好老老实实呆着,谁都不招惹,只盼着安安稳稳熬到两家定亲那天。这下子遇见孟殊台,她心内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想脱身,但元景明丝毫未觉,还和孟殊台调笑。

“我那沉嵇山苦修的堂弟还说,孟菩萨要是继续清心心寡欲下去也别操心孟家了,直接到山里和他做个伴吧!哈哈哈他的愿望落空了。”皇帝与平宁王是一母同胞,七殿下元芳随与元景明正是堂兄弟,儿时也有几年日子是跟在堂兄屁股后面的。

这样说说笑笑间,四人一同步入灯市,漫步在耀耀光辉之中。孟殊台问起:“你去了沉嵇山看了芳随?”“嗯,离了青州之后绕道去的。说起来真是人人都惦记你!"元景明掰着手指头数着,“除了我堂弟,哦,现在应该叫他"玄胜子了,还有青州的知府。”“那位可盼着你去青州了,他好大谢你对青州的再造之恩。要不是你送青州的月息桂进入御前,他们那地不知道还要穷几辈子呢。”如今一朝富庶,供给孟家的又怎么会少?这是孟家世代的营收之一。乐锦原本眼观鼻鼻观心,数着步数要找时机回家,可耳朵忽然抓住一个东西:月息桂。

那是孟殊台送她的见面礼,也是她身亡穿书以来的第一个温暖时刻。乐锦不自觉抬眸看向他,却见孟殊台纤长的羽睫在玉容上投下一片凄哀的阴影。

“若谈再造之恩,合该属于九安。”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沉默。唯有乐锦双眼瞪大如铃铛,一时间不敢相信。啥时候和她有关系?

好奇心催动她小声追问:“为什么啊?”

元景明反问:“你知道九安?”

乐锦点头,他活泼了一晚上的语气终于稍微降落,“当时九安为救殊台死在匪乱当中,身上正带着这月息桂。皇祖母听闻九安的无畏之举很是赞赏,便收用了月息桂,殊台他们家这才每年与青州协办供桂之事。”听起来这事很简单,乐锦打工的时候见过后厨采买与肉菜商贩之间互通,成交后吃一笔回扣。太阳底下无新鲜事。

但脑仁中有处地方一扯一紧的发疼,她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九安是太后安排在元景明身边的,负责暗中规训元景明的一举一动,这是她“死后”知道的事。

那也就是说……

自那个香囊挂在她身上之日起,太后终有一天会注意到它,也会顺势注意到背后的青州。

那么青州被朝廷记起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最关键的是孟家会被摘得干干净净。

因为青州产佳桂的消息是“九安”传上去的。心头一阵晕眩的飓风劫掠而过,遮天蔽日的恐惧降临乐锦全身。孟殊台的手段比乐锦见过的那些人高明百倍千倍。借力打力,两面三刀。

这人望你第一眼就把你肌骨都拆开了。而她当时却一无所知地以为他真的仁善宽厚至此。

偶然间窥见某人错综复杂的心网,乐锦唇色迅速发白,脑袋渐沉。胸口起伏逐渐加大,她正感呼吸不顺,下垂的手腕却搭上了两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头。

是孟殊台发现她脸色不对,轻轻搭指探测她的体温:“是不是冷了?”

乐锦浑身一激灵,手腕移开藏在自己身后,“不冷的。”“啧啧啧,“元景明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观,凑到姜璎云耳边:“孟菩萨也有近女色的一天……”

话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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