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一个人的自我牺牲。恰恰是因为老太太拥有和丈夫谈判的砝码,整个斯宾塞家没人敢轻视她,所以才能坦率做自己。
这也能够解释,薇奥莱特为什么那么讨厌索菲娅这种私生女,又能以强硬的手段阻止老公爵将她带回家。
直到今时今日,在这个家庭里,薇奥莱特仍然保有十足的话语权。正如此刻,她一开口,无论出于孝顺,还是内心阳奉阴违,总之明面上大家都不会反驶但不包括伊莎贝尔。
“薇奥莱特夫人,掩耳盗铃可不是消弭流言的好方法。”她笑着走上前,拉开剑拔弩张的海因里希。后者看见来人,到底还是收敛气势,老实地站去她身后。
“埃德蒙,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兄长着想,却又急不可耐,想把安德鲁的死因盖棺定论为诅咒。"伊莎贝尔直视着他,“你在怕什么?”埃德蒙嗤笑:″怕?我有什么好怕?”
伊莎贝尔缓缓上前,“你当然怕了。”
埃德蒙下意识后退。
伊莎贝尔继续往前:“你怕我们知道安德鲁死亡的真相,你怕我们知道查尔维斯根本没有诅咒,你更怕我们知道,前四位女士,都死于谋…众人脸色一变,彼此眼神纷飞。
薇奥莱特刚要上前,就被海因里希拦住。
埃德蒙冷笑:“诺曼小姐,说话要讲证据!安德鲁已经死了,前四位未婚妻更是连骨灰都找不到了?谋杀?天大的笑话!”“安德鲁死了吗?"伊莎贝尔轻笑,盯着埃德蒙,再次拉长声音重复:“你确定,他死了吗?”
在极具压迫的注视下,埃德蒙心脏猛然一跳。“是!他死了!”
话音未落,伊莎贝尔猛然掀开白布!
众人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盯着担架陷入震惊。“这……这是……谁?”
目光聚焦处,尸体面孔腐烂得看不出人形,只有身上的服饰能够证明身份。那一截雪白的方巾,正是安德鲁的。
埃德蒙笑容越来越大,一改刚才的慌乱,瞳孔闪烁着快活。“死的就是安德鲁。“他笑容低沉,盯着伊莎贝尔歪头,“被我骗了吧?现在……告诉我,你的证据呢?”
短暂的对视间,他看见伊莎贝尔眼底滑过意味不明的笑,像嘲讽,又像怜悯。
埃德蒙僵住,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喷薄而出。又是这种看傻瓜的眼神!又是这种充满鄙夷和嘲讽的眼神!从小到大,他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
来自奶奶的、来自祖父的、甚至有来自于父亲的!他们总是用冠以同情或关爱的旗号,展露这种怜悯的眼神,告诉他“没关系,比不过海因没关系,他是哥哥……
凭什么?凭什么要自作主张施舍同情!
年幼的埃德蒙几乎被这种目光逼得发疯!
他恨!恨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兄长,恨他爱戴的父亲、恨那群所谓家人看似关心实则鄙夷,恨查尔维斯庄园的所有人从不把"埃德蒙”放在眼里!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公爵未婚妻也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埃德蒙的理智被怒火烧成灰烬,他顾不得仆人在场,厉声喝道:“别这么看着我!说!证据呢?”
伊莎贝尔目光平静,没有回答,反而微笑道:“埃德蒙,可喜可贺,你进步了,你终于明白做了坏事要善后。”
埃德蒙牙齿咯咯作响,冷笑:“少废话!你啰嗦什么?没有证据现在就向我道歉!″
伊莎贝尔笑容越发和煦:“埃德蒙先生,我再教你一件事。既然决定杀人,就要干净利落,千万别在没有确认对方是否死亡的情况下就离开。”迎着讥诮的目光,埃德蒙僵在原地。
“你说什么?”
伊莎贝尔微笑,回头看向海因里希。
“维克托,把人带上来。“海因里希气定神闲。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助手出现,身后跟着几位穿制服的卫兵。众目睽睽之下,气息奄奄的安德鲁被抬了进来。“天哪?安德鲁在这里!那…那死了的是谁?!”“太可怕了!难道真的是埃德蒙少爷杀人灭口…”窃窃私语不断,埃德蒙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不可能!”
“我没有死,让你很失望吧?埃德蒙少爷!"安德鲁声音嘶哑,死死盯着埃德蒙,“我对你忠心耿耿,换来的就是你对我痛下杀手!我现在就要揭露你的真面目,你这个…”
“安德鲁!"埃德蒙咬牙,冷笑一声:“有些话还是想清楚再说。”语气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安德鲁一愣,骨子里的畏惧令他下意识停顿。“你是该好好想清楚,安德鲁。"伊莎贝尔轻笑,“他手里无非捏着紫藤香的解药和你的财产。可是一个决心杀人灭口的人,真的愿意救你吗?命都没了,钱还重要吗?”
“住口!"埃德蒙厉喝,“你别忘了,是谁害你身中毒药!就是这个女人!”“是的,别忘了,如果没有人指使你下毒,你根本没有接触这份毒药的可能!"伊莎贝尔语速飞快。
埃德蒙:“别听她花言巧语!安德鲁!我才是你的效忠的主人!”“一个把属下推出去挡刀的主人。”
“你!“埃德蒙被伊莎贝尔一句又一句的反驳气得脸色煞白,“你闭嘴!”“闭嘴的应该是你!埃德蒙!“安德鲁面目扭曲,突然怒喝,“薇奥莱特夫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