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了,但此时她人已在坤宁宫,就这样退出去也不太好。念荷从里头出来瞧见夏婕妤在院内踌躇着,眼睫微眯,夏婕妤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婕妤娘娘来可是有事要说?"念荷虽不喜夏婕妤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迎了上去。
见念荷来,夏婕妤如见到熟人般脸上露出笑来,“念荷姐姐,本宫确有事来找皇后娘娘,只是进了宫才想起已是午时,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呢。”“念荷,让人一起进来用膳吧。"殿内传来皇后的声音。“夏婕妤请。”念荷伸手相邀。
进了偏殿,不等她开口皇后就道,“你就当是来陪本宫用膳的,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
夏婕妤当即就住了嘴,随念荷进了殿。
看皇后这意思是知道却不想管吗,夏婕妤的心沉了沉。用完午膳后,虞妩月回了景粹宫,御书房对她来说到底还是有些庄重了,还是在自己的景粹宫比较自在。
至于中午问皇上的那番话,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而已。“主子,夏婕妤在坤宁宫用完午膳又在坤宁宫待了会儿才回了自己的唯兰宫,皇后似乎从自己的私库里给她补了些瓷器。"珊秀整理着从外头听来的消息。虞妩月点头,这事夏婕妤本来也闹不起来,她心中有再多的不高兴都只能自己咽下。
听了夏婕妤的事后,虞妩月将账册往一旁推了推,“你们先看着,我去小憩会儿,有什么问题等我醒来再说。”
珊秀应下,扶她去床上,见主子睡下后才轻手轻脚地将账册拿远了些,省的翻页的声音吵醒了她。
储秀宫处,墙沿的木槿花开的热烈又娇艳,紫薇花架随风轻扬,芷禾端来一碗川贝炖雪梨,见娘娘瞧着外头瞧,笑道,“娘娘在看什么?”“没什么。“淑妃转过头来,看着端来的汤盅,拿起汤匙搅了搅,“你说昭婕妤在衡梧殿会做什么呢?”
芷禾摇头,“奴婢猜不到,不过奴婢想衡梧殿庄严肃穆,不是能乱来的地方,昭婕妤在里头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吧。”娘娘曾去过衡梧殿她却是没去过的。
淑妃仍低垂头搅着汤盅,衡梧殿她去过两回,再想去的时候却被她爹一封信给斥了,说她不该如此不懂规矩。
哼,规矩,淑妃冷哼一声,她那个爹自诩清流,却连家事都理不清楚,她对他早就没有了父女之情。
进了宫她便将自己的心机手段都收了起来,好似只有这样才不会惹了皇上的厌恶,可现在她发现皇上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厌恶别人使手段。芷禾见娘娘一直搅着汤盅却不喝,不由问道,“娘娘是有什么心事吗?”淑妃摇头,“太医是不是又给开了一副新药。”“是,以前用来补身子的药方太医说对娘娘有些重了,就重新写了个。“芷禾回道。
淑妃点头,“之前的方子扔了吗?”
“没有,只是太医反复叮嘱过,两个方子有些冲突,让奴婢千万不要再用以前的了。"芷禾仔细回道。
有冲突吗?淑妃喃喃道。
歇了一觉后,虞妩月只觉头脑都清醒了许多,“我歇下后有什么事吗?”“没有,夏婕好自回宫后也没什么动静。"珊秀过来道。千翠从外头收了衣裳进来,见她醒来,笑道,“主子醒啦,小言子公公说了今晚皇上会来呢。”
虞妩月看她笑的开心,轻笑一声,“你跟小言公公关系还挺好。”千翠嘿嘿一笑,“奴婢就是觉得小言公公都是咱们的熟人了,想当初娘娘初次进宫时还在汀安殿见过小言公公呢。”说起汀安殿,虞妩月的笑敛了敛。
沈氏的事情过去后不久家里就知道了玉婕妤的消息,在得知她日后只能痴呆过活时,于氏在信中万分忏悔,只求自己在宫里能照看玉婕妤一把,为此愿意半生礼佛,不问俗事,家中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刚入门的儿媳妇。至于她那个爹,除了在信中感叹一番也没别的话了,只让她好好拢着皇上,万不可步玉婕妤的后尘。
“主子不必伤怀,她变成如今模样也不是主子害的。"珊秀宽慰了句。虞妩月摇头,“我没有伤怀,只是感叹。”不说她那样不是自己害的,就是自己害的也没什么可伤怀的,她反而觉得玉婕妤这样的状态倒也挺好。
落日最后一缕余晖消散,清辉骤起,飞檐上的瑞兽便镀了层浅淡的橙白色,御书房内,烛火高高挂起,许大海瞧了眼时间,上前提醒,“皇上,时间差不多了。”
最后一笔落下,裴折砚放下手中朱笔,活动了下手腕,“摆驾景粹宫。”“奴才一早就让人准备着了。“许大海脸上带着笑,这些日子皇上去景粹宫去的是越发频繁了,淑妃娘娘的储秀宫去的都没那么勤了。上了銮驾,许大海一声“起驾。"銮驾就往景粹宫而去。不想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一宫女给拦了,许大海立即上前喝道,“你是哪宫的宫女,不知道这是圣驾,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皇上恕罪,奴婢是储秀宫的,娘娘她不知为何用完膳后就开始冒冷汗,宫里已请了太医,但奴婢瞧着娘娘实在难受,便自作主张请皇上走一趟。“那宫女跪在地上将头深深低下。
“皇上?"许大海朝上看了看。
夜色遮住了裴折砚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片刻后,清冷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去储秀宫。”
“去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