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上来就将事情给吐个干净。
“总共有几个你都不知道吗?"夏婕妤马上就问道,要是她用的茶盏是其中之一,那她以后岂不是也会变成玉婕妤那样?小桂子埋着头细想了下才又道,“奴才想起来了,好像是做了两个,当时我还看了眼,其中一个底下印着牡丹的花样。”“另一个许是芍药花样。"小桂子犹豫着道。“我家娘娘宴席上用的杯子正是芍药底的。"桃兰恨声道。当时娘娘心情不好,果酒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不想那杯子里竞有如此关窍,害的娘娘如此。
桃苓心中也生出些悔意来,早知当初她就不该由着娘娘的性子来的,当时若是将娘娘劝住了,现在兴许就会好些。
芍药?虞妩月眸子沉了下来,怕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吧。珊秀与千翠也想起了之前换杯子的事,心中生出一股后怕来,也庆幸中秋宴那日她家主子所用杯底是没有花样的。
其余人也在脑中迅速回想了下当日用的是什么样式的杯子,想到不是这两样时都纷纷松了口气,幸好。
“本宫听你的意思,此事怎么又牵扯到了皇后娘娘,不是说与玉婕好有仇吗?"宁修仪开口道。
“奴才也不确定,只是想着牡丹花样的除了皇后娘娘用的多,其他主子那里少见的很。"小桂子垂着头道。
“至于玉婕妤,奴才想着许是想连玉婕妤一起报复了吧。"小桂子又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至于李公公为什么特制了两个他也不清楚。宁修仪撇唇朝沈昭容望去,只见她脸色已不似刚才镇定,心中生出些快意来,她一早怀疑荣妃的胎是她弄掉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定她的罪。她如今虽找到了些蛛丝马迹但还不够,若玉婕妤这事真是沈昭容做的,她身边的人必定会被拷问,那时她就有机会为自己正名了。“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都一并说出来吧,最好是能将李公公背后的人给说出来,若是这样,看在你立功的份上,皇后娘娘兴许会饶你一命。“夏婕妤出声道。
小桂子犹豫了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夏婕妤看他果真知道,立即追着问道,“你若是不说,小心被当成同党被问罪。”小桂子哆嗦了下,似乎被吓到了,张嘴就要说,却被李禄子的高声给盖住了,“此事是奴才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请皇上不要轻信他人的一言之辞。裴折砚瞥向小桂子,语气淡淡地,“说。”小桂子立马额头触地,哆着声道,“奴才之前见李公公与永寿宫多有来往。”
沈昭容深深闭了闭眼。
“你怎么说?"裴折砚冷声问。
“如果臣妾说此事与臣妾无关,皇上信吗?“沈昭容轻咬下唇眸中蒙上了水光,眉眼间多了些脆弱与倔强。
裴折砚眼中未显出半分疼惜,只是问道,“真的不是你做的吗?”眸中水光熄灭,沈昭容的心沉到了谷底,皇上信了那小桂子的话。苦笑一声,沈昭容面露苦涩,“从臣妾初入东宫陪在皇上身侧已有六年之久,这六年的情分竞还比不上一个奴才的片面之词吗?”她十七岁入东宫,迄今已有六年,这六年皇上当真对她一点情意都没有吗。沈昭容说的动容,裴折砚却不是一句情分就能拿捏的人,恰恰相反,他并不喜欢被人拿情分说事。
“既然昭容娘娘认为不是自己做的,不妨让人好好查一查娘娘身边的人,或许有人借了娘娘的名义去做呢。"虞妩月垂眸开口。沈昭容当即向她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恼恨,她与皇上说话,她插什么嘴?段婕妤也疑惑,这事又跟她无关,她为何要出头,难不成她对玉婕妤还有一丝姐妹情?
“本宫知道昭婕妤与玉婕妤姐妹情深,但此事昭婕妤不知事实如何还是不要做声的好。"沈昭容敛眉轻蹙。
虞妩月没有理会她,只看向裴折砚,眼眸眨了几下故意露出些娇弱来,“皇上觉得如何?”
裴折砚唇角一勾,轻笑一声,“就按你说的做。”淑妃抬眸瞧了眼,又掩下眸中神色,心绪繁杂。沈昭容不甘心,她是让人特制了杯子,但只特制了一个,剩余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吩咐的,若不是她,那就是其他人吩咐的。知道此事的除了她就只有,她向淑妃的方向看去,除了她就只有淑妃了,指尖狠狠掐入手心,沈昭容正要开口,灯絮却跪了下来,“奴婢认罪。”“灯絮,你。"未说出口的话化作了愕然,她没有想到灯絮会站出来,她是想替自己认罪吗?
“这一切都是娘娘指使奴婢做的。"灯絮又道。这句话狠狠刺痛了沈昭容的心,手心被掐出血,恨声道,“你这个贱婢,亏本宫待你那么好。”
灯絮是她的贴身婢女,在她身边服侍数十年,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背叛她。“奴婢只是不想娘娘继续错下去。"灯絮盯着身下的羊毛毯,上面的荷花仿佛要从淤泥里挣出来。
她知道娘娘怀疑上了淑妃娘娘,她虽服侍娘娘多年,但淑妃娘娘更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不能不报。
“既如此,你就将事情都说一遍吧。“皇后并不奇怪灯絮的认罪,归根到底,还是沈昭容太过自负。
“是。"灯絮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一旦说了就再也一丝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昭容想阻止被皇后示意让人捂了嘴。
“大皇子病后,太医说大皇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