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斩’使得妙啊。”
就在这时,李令月亲自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神后注意到了,赶紧过去帮忙收入库房。
李令月笑了笑,将手中东西交给她。神后只不过是陆沉渊的偃甲,即便长得再美也不是人,完全没必要跟她争风吃醋。
她举起另一个包袱,对陆沉渊道:“母亲把未羊……呃。”她看一眼神后,赶紧把到嘴的“残骸”二字换了个说辞:“……把送上去的寒铁,又让我带回来了,赐给你,看你没有能用上的地方。”“替我谢过陛下。”
陆沉渊心道不出所料,武则天分辨过后,送上去的所谓“残骸”多半还会送回来,收揽人心,一来一回,什么都没丢还圆了个谎……
“已经说过了。”
李令月走到他身侧,俯身凑向他的脸,本来是习惯性地想亲一下,到底顾及老禅师在场,改为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今夜亥时……有要事相商,可别迟到了~”
云鹤禅师表示已经习惯了,他都懒得避嫌,两眼盯着棋盘,默默推演棋路。
陆沉渊点点头,凑到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李令月顿时撑不住了,红着脸捶他一下,落荒而逃:“我先去犒赏清霜和二十四番,包袱里有雪蟾膏,记得按时用!”说罢转身就走,绛纱裙摆险些绊到门槛。
待那抹倩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云鹤禅师连声咳嗽,手中念珠转得飞快:“阿弥陀佛!陆施主,这灵猊殿虽不是大雄宝殿,好歹也供着菩萨!”老和尚眼角直跳,指着墙上“缘起性空”匾额:“你俩要腻歪,好歹等出了这“山门’啊!”
陆沉渊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襟,从棋罐里拈起一枚白子:“师父当年在长安城“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弟子也是读过的.………”
“闭嘴!”
云鹤禅师一把抢过棋子,老脸涨得通红,“那能一样吗!老衲那是……那是……”支吾了半天,突然抓起蒲桃浆猛灌一口,“再来一局!今天非把你杀的片甲不留!”
陆沉渊呵呵冷笑。
要不是我尊师重道,您老这条大龙早三十手之前就已经断气了!
“我先看看伤药,【雪蟾膏】可是………
陆沉渊话音戛然而止。
云鹤禅师奇怪抬头,便见陆沉渊揭开瓶盖,从里面夹出了一张燕子笺。
云鹤禅师眼睛一亮:“谁写的?不是公主吧……你小子”
“……”
陆沉渊忽然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神色罕见地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回头瞥一眼门外,确认李令月已经走远,这才从袖中取出那张燕子笺。
云鹤禅师眉头轻挑:“心虚了,果然不是公主写的。”
陆沉渊轻咳一声:“师父慎言,这笺……是上官待诏写的。”
“上官婉儿?”
老禅师眉毛一扬,“她给你写什么?”
陆沉渊展开笺纸,只见上面字迹清丽隽秀,笔锋却暗藏锋芒
【陆大人清览:
闻君为破酆都阵,强催真气以致金气逆冲,甚忧。《黄庭经》有云:“气海翻腾,当以温养’。随笺附“紫阳回气散’丹方,此药需以卯时清露送服,切记。
婉儿。】
笺纸右下角,还绘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燕子,墨色清浅,却栩栩如生。
云鹤禅师看完,啧啧摇头道:“这上官丫头,倒是个妙人。”
他瞥一眼陆沉渊,“公主要是知道她小姐妹给你送药方送书笺……”
陆沉渊迅速将燕子笺收回袖中:“师父慎言。”
老禅师捋须而笑:“怎么,怕公主吃醋?”
陆沉渊神色不变,一脸正经:“上官待诏与殿下情同姐妹,此笺不过是……”
“不过是借着公事,夹带点私心?”
云鹤禅师打断他,笑得意味深长,“老衲虽出家多年,可这燕子笺上的笔迹……”他故意拖长声调,“分明比平日写诏书时温柔三分啊。”
窗外竹影摇曳,陆沉渊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弟子告退。”
“这就走了?”
老禅师在他背后喊道,“别忘了,公主约你亥时见!”
啧!
这臭老头儿!
陆沉渊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林间小径中。
云鹤禅师摇头失笑,给自己斟了杯蒲桃浆:“年轻人阿……”他抿了一口,眉眼含笑,“我看你小子怎么办!”
魏王府。
烛火摇曳,映得武承嗣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武三思烦躁地踱步,腰间金龟袋随着动作晃荡作响:“这可如何是好!韦什方那个没用的废物,明明当众返老还童,百官都看在眼里,竟然还会心虚露馅!”
他咬牙切齿,一脚踢翻矮凳,破口骂道:“就算那个未羊在嵩山闹出动静,你一个“仙师’慌什么!害得我们……”
砰!
武承嗣一掌拍在案上:“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他声音冷硬如铁,“明堂大宴上,仙真归附,以印证“武氏当国,顺天应人’……如今祥瑞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骗子,明日朝堂会如何,岑长倩那帮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武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