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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孔宴(1 / 3)

第43章祭孔宴

园中金灿灿的菊花开得正好,看着这般亮丽的颜色,怀庆却指尖发冷。目光转而移到了崔沅身上,半响,怔怔开口:“真的是你。”适才菊花丛中欣然一瞥,觑见个清隽影子,明知不可能,心跳仍是漏了一拍。却不想,真是他。

看见二人并肩而立,姿态亲昵,怀庆还有什么不懂。只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不撞南墙不死心,浑身的犟脾气,仍要亲口问问。

“崔郎君不是深居养病么,怎地出现在这宫苑里?还同嘉阳走在一起?是来做什么?"怀庆紧紧盯着他。

“此是臣私事。"崔沅淡淡,“就不劳殿下费心了。”但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变化。

不管是健康的气色,还是周身缭绕的冷意。可…分明刚刚面对嘉阳时不是这样的!

是她一过来,他才作出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怀庆喉头涩然,差点落泪。

身形一晃,及时被身边的女官搀住。

女官关切道:“殿下这些时日为太后守灵,心中悲痛,累着了吧?先前裴郎君差人送来一匣子通江雪耳,莫若奴婢一会吩咐厨司的人与燕盏炖了,给殿下补补身子。”

女官搭在手臂上的手,稍有些用力,还冲她摇了摇头。怀庆无比清醒。

女官是在提醒她,她已经有未婚夫婿了。不该与这两人纠缠,在宫里闹出什么传言来。

只她想到从前的自己,为了他,做过许多的傻事,却没换来一个人家正眼。阿娘说,崔沅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家族里的栋梁,年纪轻轻就出仕,将来必是要入阁拜相的,不可能尚公主。

又隔着两个家族的事,叫她趁早清醒。

怀庆执迷了两年,见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便只好罢了。可他对自己不为所动便算了,怎么能、怎么能自堕与嘉阳这个野丫头搅和在一起?

他的仕途呢?

他那凛凛傲骨呢?

他不是不惹凡埃么?

心头有怒火中烧,不发出来,总不甘心。

怀庆挣开女官的手,径直发难:“崔郎君的私事我无从插手,只是嘉阳,你生在乡野,本性粗鄙,不知体统礼教也罢。眼下仍在国丧,太后尸骨未安,便就这么迫不及待与男人厮混吗?”

“可见,你的心里对太后毫无敬畏,若传出去让人知道了,便是教大家跟着你丢脸。”

她恨恨道:“我既是你的长姊,便有义务管教你。”“来人,给本宫将嘉阳带去归真殿。”

“来人!”

没有人动作。

向来对她的吩咐无有不从的宫人面露迟疑,不敢上前。怀庆头脑被愤怒占据,便要亲自上前挟人,女官吓得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双腿:“殿下,殿下,嘉阳殿下风寒初愈,想来、想来是陛下的口谕……您不可冲动啊!”

贵妃宫里的人,大多知道太后殡天前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怀庆殿下恼羞成怒告状,兴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女官害怕祸及自身,拼命地阻拦。

怀庆怔怔。

她回望自己身后的一干宫人,看见她们脸上的惶恐,又想到这些时日阿娘愈发心急,想要早些将她嫁去裴家。

心里终于彻底意识到了四个字。

今非昔比。

心里十分难受。

叶莺被她说得烦了,垂眼松开崔沅的袖子。崔沅却捉住她要离开的手,顺势与她十指交握。而后,冷冷地看了怀庆一眼。

只听他道:“殿下亦是读过书的人,须得知道,乱之所生,常以言语为阶,人之将祸,多必躁于言。”

秋光里,崔沅一身玉袍,神色浅淡,仍是那个遥遥不可攀折的高岭白雪。他的语气虽不严厉,却带了十足的警示意味。怀庆脸上火烧似的疼。

僵持半响,她屈辱地让开了路。

便就这么走出一段后,叶莺问他:“这样不好吧?她若因此记恨,将今天的事传出去呢?”

“被那些言官知道了,岂不是要说你。”

从皇帝那里,叶莺大概知道了言官的嘴有多烦人,忍不住为崔沅担忧。只她忘了,崔沅自己就是言官出身。

崔沅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他淡然道:“我如今一介白身,有人上奏,也是弹劾祖父教育无方,与我何干?"< 2〕

叶莺“噗"的一声,戳戳他手臂:“你还真是孝顺呀。”细细的手指,被他一把捉住,放在手心里揉搓。又在叶莺脸色羞得涨红时候神色如常与她解释,何家倾覆已定,自顾不暇,怀庆不会有添堵的机会。

这一日回去后,直到国丧结束,怀庆果然没有了动静。之后上朝时,皇帝一改此前温和中庸的风格,将这些年来所收集数十桩何氏罪证摔了出来。

朝堂事去叶莺甚远,她在宫里只听说贵妃免于刑罚,废为庶人,怀庆退了与裴家的亲事,自请搬去皇家庵堂为太后祈福,也算是保留了些许体面。何氏偌大一门,一夜倾覆。多少人心知肚明,这时候还要捺下害怕,明面装出愤怒来踩上何氏一脚,再捏着鼻子道"陛下英明"。皇帝又与崔相夜饮。

纵隔了许多年的时光,再次坐在崔宅这水榭里,看着湖面上落了星星点点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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