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白术也只是告诉他,有个婢女是被拐来的,如今安顿下来,想要给长辈去一封信报平安。刚巧,这个长辈是个医术不错的游医,顺道接来府上给公子瞧瞧。这些时日在外行走,凌霄找过不少游医,多是名不符实之徒。所以这个事情,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所以他交给了手底下一个叫杜仲的小厮去做。杜仲难得跑这种轻松闲散的差事,一路游山玩水,过了近半个月,才到了杞县。他不比凌霄有公子的手信,与当地的官署说一声自会有人带路,而是自己一路问当地百姓,终于在傍晚摸到了小柿村里。村头有条清水沟,鱼虾丰足,自后头山上绕三两间屋舍蜿蜒流下。屋舍看着像是个学堂模样,一个灰袍长髯的老头正往窗户上强纸,几个八九岁的小孩拖着鼻涕蹲在门前看蚂蚁搬食。
杜仲见有人便上前打听:“阿伯,你们这儿可是有个姓刘的郎中?”徐琦回过头,见他面生,不是这附近村民,便迟疑道:“你是……?””杜仲笑道:“这不是,刘郎中的家人给他捎信来了。”也是巧,徐琦听他一口上京官话,联想到刘邈家中确有几个子侄在上京,不疑有他,便点点头,嘱咐几个孙儿徒弟关好门莫要乱跑,便带他前去。刘邈家。
杜仲甫一进门,就被一股清苦的药香味给包围了。方才那位夫子住在村头,堂前堆了几块大石与碎石若干,搭成个洗墨池,晒了一地的旧书。这厢医馆后院连着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横竖十几排药架错落有致,竹篓里还有今天上山新采的不知名种草药,根上还带泥哩!当真是个隐世的好地方。
刘邈不认得他,以为是新置的小厮,一边拆了信皮道:“怎么今日来了?可是家里缺银钱不成…"他的声音戛然止在喉间。徐琦见他面色不对,还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走上前去想着如何安慰,却没料到一把子被他嬉住了肩膀用力摇晃。
徐琦只觉全身的老骨头要散架了,还安慰呢,止不住地骂:“老匹夫,发什么疯这是!”
刘邈一把将信拍在他脸上:“快看快看!是殿……是莺儿!”狂喜过后,刘邈还记着身旁有外人,因不知陛下是何心思,便没有暴露身份。
徐琦都不必看内容,只这一笔毫无骨头的字,分明是自己教出来的,旁人仿都仿不成这鬼样子,是莺儿不错。
张嘴一吸气,嘴巴便合不上了。
信里写道,叶莺被拐之后的经历,跳船、逃跑、被牙行的人打那些不好的自然隐去不说,只道自己眼下在崔相家中,照顾长房郎君的日常饮食,倒也轻松自在,顺便还夸了一下崔家人仁厚,自己并未受到苛待。最后则是交代了崔沅的病情,请刘邈进京一趟,看看是否有医治的法子。看到这,他欲言又止地瞥了不明就里的杜仲一眼,他…他家崔相到底知不知道,是谁在伺候他孙子!<2
刘邈已经喜气洋洋地收拾起衣物来了:“高兴傻了不成?快快快,莺儿让我进京一趟,你跟着我一块走,顺便记得告诉他们一声,还有……传消息阿阮他们!叫他们莫白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