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是一轮水深火热的争权,水深火热的自然是百姓而非皇室。这样的情况持续了约莫两年才停下来,皇位之上总算有了个还算合适的人选,励精图治,直至先皇离世,当时的陛下离世,留下了一道密旨,跟飞鸣谷有关。
“那时的飞鸣谷还是一个刚刚兴起没有多少年的小门派,只有看过那道密旨的皇室后代才知道。飞鸣谷的建立者,便是一开始出走皇室,放弃皇位的皇女,虽然隐姓埋名,但为了不忘自己的根本,便将木′改为′慕',慕姓后代,其实也是皇室后代。”
季涟说了一部分,二皇女也陈述了一部分,说起这些隐秘的历史,她眼中难掩兴奋,看着慕惜的目光愈发亮了。
慕惜却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她跟普通人都不擅长社交,更不用说跟这种位高权重的人搞社交了。
她深信,位高权重者多数没有什么同理心,讲不通道理,他们都是想得到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想做到什么就一定要做到。慕惜一方面为原主先祖的来历震惊,一方面还在担心自己的情况还有丰涵的情况。
“所以殿下通过季公子找到我,是为寻亲?”这个“季公子"的称呼一出,季涟表情微变,但被他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慕惜的表现跟季涟预料中的完全不同。
先前,季涟对慕惜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他也曾试想过,既然连丰涵都能打动她,那么是自己就更不在话下了。
虽然这几天慕惜对他表现出来的全是疏离和轻微的抗拒,但季涟依然认为,在得知自己有皇室血脉之后,这种情况会立刻产生变化。如果慕惜还是飞鸣谷的少谷主,还很难说。但现在慕惜就是个无根的浮萍,二殿下愿意接纳她皇室的身份,给她认同感,连带着自己这个中间人,慕情一定也会对他刮目相看,甚至记得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但事实上,慕惜好像本来对他还有一些好感,此刻全换成了抗拒和疏离。为什么?
“是也不是。”二皇女这四个字说完,看向季涟。而季涟仿佛在看着慕惜发呆,直到慕惜顺着她的目光,也一样看向季涟,他才回过神来。
放轻呼吸,缓了一下,季涟才轻声开口:“那道密旨并不单单只是说明了飞鸣谷第一任谷主的来历和真实身份……”他说,那道密旨里还写了,当时的陛下其实是飞鸣谷第一任谷主的学生。她已经放弃了皇位,放弃了身份,放弃了一切远走,但因为母亲需要她,百姓需要她,她才再度回来,撑起了一切,用她自己的方式。她化身成了一个幕僚,一个将军,一个普通人,完成一切后,携手自己的爱人功成身退。
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几个,至今为止也是一样。那是勇者被辜负的过去,是当事者本人和经历过的人都不愿意再提起的往事。但她是被选中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所以上天赋予了她选择的权利,赐给了她一个宝物。
警后后语言明,若是继承大统之人未定,谁找到了那宝物,便是第二个被上天选中的人。
季涟:“那个宝物,据说一直在飞鸣谷。”慕惜:…”
老实说听完这个故事她有点儿想笑,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想笑。起码这个道理她感受过了。
慕惜想,目的,目的,全是目的。其实也没错,人活着就是为了目的前进,可偏偏她是条咸鱼。
她能帮谁呢?
原本以为在栾县那么一个小地方庸庸碌碌几十年,存下点儿钱,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被丰涵找到,还行,虽然丰涵的谎话张口就来,但好歹理由是为了自己求生,跟生死有关的没有小事。
而季涟呢?原主的真未婚夫郎,找到她……慕惜都懒得分析季涟找原主到底存不存在关心她或担心她的成分了,这个二皇女一出现,还不能够说明问题么。
帮二皇女登上皇位,成功继承大统,才是季涟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慕惜想替原主给季涟翻个白眼,但看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她忍住了。她深呼吸了一下,轻声开口:“殿下见我之前,必然跟季公子聊过,那么应该也知道我失忆的情况吧?”
“是。”二皇女坦然点头。
季涟的脸色从之前开始就不太好看,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再一次听到“季公子”这个称呼时,下意识皱了皱眉。慕惜轻笑一声,“那殿下也知道这事很难办吧,且不说你们所说的这个宝物是不是真的存在,就当它真的存在,飞鸣谷被屠已经十年了,我能活下来完全是侥幸,那东西现在流落到了何处,谁也不知道。殿下找我,没用。”二皇女看了一眼季涟,季涟嘴唇嗫嚅了一下,没说话。她笑笑,“飞鸣谷当时被屠,确实被人抢走了不少宝物,但我要找的不在其中,它还没有被任何人找到过。”
慕惜看到二皇女势在必得的笑容,自动帮她补全了后半句话一一“所以一旦被我找到,我便是当之无愧的天选之人。”慕惜抿了下嘴唇,不太想维持自己的表情了。古代人就是爱搞这套封建迷信,她对此持鄙夷的态度。慕惜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问二皇女:“殿下想让我做什么?”二皇女也不含糊,直接叫她"慕姐姐",说,她听说宝物被她的先祖藏了起来,存在一份藏宝图,而跟藏宝图有关的线索,在慕家人身上。慕惜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