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回想一次就想多杀一个人!慕惜的匕首拔得太顺手了,她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就想放血帮他。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惜皱眉甩开丰涵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力气有点儿大你自己没感觉么。″
她跟丰涵怒目而视,“我知道了,是我反应太慢的缘故,下次不会了,好了吗?”
慕惜说完也不管丰涵怎么想,还要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很明显,丰涵也是个固执的人,他一言不发跟在慕惜身后,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都憋着一股子气。
直到回到他们住的地方,丰涵屏退了所有下人,包括应璋。应璋不明所以守在外面,恨不得姓想个办法把耳朵扔进去,听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慕惜看这阵仗,知道这件事还没结束,她在走回来的路上想到了,其实丰涵这么生气,大部分原因应该是怪她对自己太不上心。这种事万一一个不小心传扬出去,她肯定没命。这样一想,慕惜也认为自己之前的态度是有问题。于是,慕惜在丰涵开口前主动跟他道歉,“我刚才语气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下次一定一定不会再这样了,我向你保证。”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担心我,这次就当吃个教训,你别气了,好歹没事对吧?”慕惜说着,还晃了下丰涵的手臂。
丰涵不为所动,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
慕惜被看得心里发毛,正苦恼着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听到丰涵开口一一
“娘子能否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慕惜点头,松开了他的胳膊,“你问。”
丰涵垂眸,似乎是强行平静了一下心情,抿了口茶之后,才轻声开口问她:“娘子现在说自己知道错了,是因为醒悟过来……发现宗和受的不过是一点小伤,犯不着用你的血,那……如果他受伤严重,可能会导致残疾,但不会危及生命,娘子会不会救他?”
慕惜想了一下,虽然那样还是会暴露……
但宗和以前日子就一直过得很苦,他人那么好,只是跟别人想象中喜欢的形象不同就一直被歧视、被伤害……
还有宗芦,她总是担心自己以后没了,宗和要怎么办,如果宗和不小心残疾,他们母子俩也太惨了。
暴不暴露的再说,慕惜相信凭他们俩的为人,肯定会为她保守秘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慕惜给出答案,“当然。”咔嚓一声,丰涵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茶水流了一桌。这动静把慕惜吓了一跳,看到丰涵轻轻松开手掌,那混着碎瓷片流出的红色,她更是被吓得直接站了起来。
“你一一”
慕惜这个时候头脑非常清醒,她当然不会以为这种情况是因为茶杯质检不过关,莫名其妙就在丰涵的手里碎掉了。
丰涵木然地盯着自己的手看,“啊,没事,这杯子该换了,娘子用的时候也要小心。”
慕惜:…”
有点儿可怕啊。
丰涵面无表情低着头用自己另一只手擦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慕惜看他的动作目不忍视。
“你别折腾了。”
慕惜坐到丰涵身边去,拉过他的手仔细帮他清理伤口处的碎瓷片。确定清理干净后,用茶壶的温茶水冲了一下,随手捡了个瓷片打算划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给他治疗。
到这一步,丰涵阻止了她。
“不必,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慕惜抿了下嘴唇,“别客气了,又不是第一回了”丰涵直接抽回了自己的手,倔强又哀伤。
“不用。”
慕惜还想说什么,丰涵突然抬起手掌,慕惜也跟着观察,只见血已经不流了,伤口似乎也没有方才看起来那么严重了。哦。
慕惜突然想到,她还有血留在丰涵的身体里,原来这样也可以帮助他自我修复。
丰涵看起来却更难过了。
“为什么……”
慕惜以为他是在搞不懂现在这种情况,开口跟他解释,“前几日不是放了一次血给白大夫的那些…”
她还没说完,丰涵目光灼灼望过来。
那眼神里浓重的情绪几乎压得慕惜喘不过气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想错了方向,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愿意救宗和?”
慕惜不能理解,他居然还在纠结之前的问题吗?这个问题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她一点儿也不明白。
“因为在你的情景预设里,不救他他就残了,这比死了还要惨,而且他是我的朋友,跟你一样。譬如说,如果应璋受伤严重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救他啊。”
“这怎么能一样?他们怎么能跟我一样?”丰涵仿佛像是快要被气到发疯,他站起来急匆匆走了两步,然后又坐了回来。
慕惜注意着他的手,已经不流血了,她放下心来。“应璋和白懿是我的人,有我在,他们不会做,也不会企图做会伤害到你的事,但那个丑八怪是什么东西?你才认识他多久?你能确保他不会出卖你的消息给别人吗?你救了他能得到什么好处?”慕惜听到他说“丑八怪”三个字已经有点儿生气了,于是直接开口回怼:“我救你也没想过得到什么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