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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九番外1(2 / 3)

他开始期盼从一众恭敬或惧怕的“御史大人”,“裴御史",“裴大人”中,听到一句清亮的“表兄”。

起初知晓谢琅对她有意时,他虽心有异样,却没怎么当回事。谢琅行事张扬不知收敛,无论喜欢谁,不出半日就闹得满城皆知,先是叶文茵,后是她,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而姜怜惯有分寸,来上京既是要收回祖产,就不会卷入没有必要的麻烦。直到马场那次,他亲眼目睹谢琅马上夺魁,献宝于她,还毫不惧怕地陪她一同跪地面圣。

他远不如谢琅那样鲜活、热烈、直白,心里忽生了恐慌。又见她笑容亲昵,姿态放松,两人的相处远比他想象得更亲近自在,不免妒火难捱,遂以广平侯府为由,于座上暗示她有话要讲,事后约她在裴府见面。面是见得了,试探也试探了,却是摸清了更为揪心的事实。她对他无意,只把他当好友、贵人,所以每次上门都备着礼物,心里想着的还是'欠'′他人情。

他只好退回她所预期的位置,将事先备好的由头拿出来,打消她的戒心。惊闻她于宫中落水昏迷,被官家救下后亲自留在殿内照料,他联合同僚上谏数封陈列不妥,却没有任何回信,史书上身为臣子的无奈和气愤,他算是真切地体会了个遍。

出宫后她搬离了英国公府,住在崔府养病,病好后也不怎么见外人。他递了好多封拜帖,却只得见她几次,总觉得她心不在焉,满面忧愁,问起时她却又推脱说无事。

最后一次去时她好似刚哭过,红着眼睛同他道,“裴玉,从前你帮我许多,我心存感激,这次的事我不想连累你,等将麻烦事都解决了,我再与你去茶楼饮茶可好?”

他没办法解决的事,那便是私事,事关崔府、英国公府、或者宫内诸位。他应了声好,没再去打扰她,数日之后,便是她匆忙离京的消息。她离开后的一年内,他一边跟爹娘周旋,一边给回了江南的她写信。初始只客气询问她近况如何,是否需要他的帮助,可随着那些暗含期望的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他逐渐变得疯魔,将诸多爱慕心酸思念诳语诉诸笔下,用词颇有些放荡不羁、不堪入目,他想着,若是她已知晓他心意却不愿回他,那令她看到这些,再厌恶他多些也无妨。

他心心里有气,有怨,恨她不辞而别,香无音信,而那年冬夜精心算计的意外,更是消磨了他去江南找她的最后一丝勇气。他的酒里被下了药,醒来时已与来府中做客的顾清苑有了夫妻之实。榻上那一抹红和耳边的嘤嘤泣声令他冰寒彻骨。暴雪下了两夜,他便把自己锁在卧房内两夜,直到母亲在门外给他下跪,说若他再不松口娶顾清苑为妻,她的父亲就要把她送去城外的尼姑庙清修了。那时他以为顾清苑也是被算计的,未曾想过会有女子拿这种事打赌,想着到底是他夺她清白,终是无法视而不见,答应与她成婚。与顾清苑成婚后分床两年,败于府中不孕休妻的流言和她的苦苦哀求、求子心切,蒙着眼的数夜荒唐,他所思所想罔顾圣人教诲,常于事后清洗时呆滞出神,直到水温彻底变凉才起身离开。

大夫诊出喜脉后,他松了口气,与顾清苑的关系也不如从前冷硬。不说喜欢,总比没有血缘的陌生人更为亲密些。可她刚诊出喜脉没多久,戍边三年的谢琅忽回来了,一回来,就撂下一众人和事务不管,打马南下去寻找姜怜。

他心心里不平,彻夜难眠,翻身下榻点灯摹书,字迹凌乱潦草,摔了好几方砚台。

他恨谢琅的长情,恨他家世显贵无所顾忌,恨他天生自然、不管不顾的勇气,说到底,全是恨相较之下他的胆小、世俗和丑陋心思。他已娶妻,妻子腹中有了未出世的孩子,却仍对姜怜念念不忘,又不能,也不敢去江南找她。

如此种种,甚至未曾得过姜怜的一句喜欢。他的所作所为,既不是君子,也非大丈夫,完全与他多年来对自身的约束和期望相悖,如何能以清白端方自恃,问心无愧地去捉他人的错漏?娶妻后他不曾想过此生能与姜怜再见,可谢琅却凭一腔爱意带着她回到了上京。

再次见面,她的腹中已怀有旁人的孩子,而他明媒正娶的妻也即将临盆。她看过那些信吗?若是看过,又会如何想他?觉得他恶心?虚伪?是个觊觎她却又受不住诱惑的小人?

顾清苑看出了他的异常,回府后先是沉默,而后在晚膳时当着爹娘的面吵起来,他便是从那时得知,那场生米煮成熟饭的算计,顾清苑竞也提前知情,从始至终被算计的,就只有他一个。

他无言以对,挥袖欲走,顾清苑当场发作,是夜诞下一对龙凤胎,取名裴苓和裴眷。

“我虽是嫡女,可生母早早亡故,我爹偏宠妾室欲抬平妻,若是事成,府内将再无我立足之地,除了趁早嫁入勋贵之家抬高身份,我想不出别的破解之法。”

“嫁入裴府之前,我并不知你已有心仪之人,现你已得知真相,于我无意,我无可抱怨。可这两个孩子都是你血脉相连的亲子,我希望你尽到父亲职责,好好教养他们。”

他不至于顾清苑想得那么无情,把当年的错迁怒到刚刚出世的孩子身上,自是答应下来,此后虽与顾清苑分居两院,却不曾亏待过两个孩子。只是在故人出现的场合,他总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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