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谢知。又何须这般提防筹谋。”
他一边嗅着香囊中的薄荷清香,一边缓缓消失于漆黑夜色之中。
聂相宜被宫婢扶至一处陌生殿宇安置。
周遭静悄悄的,只剩下几盏暖黄色的微弱烛火摇晃。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暄软的锦榻之上,只觉绮被之上沾染着清冽的熟悉香气,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她浑身愈发燥热难耐。
这样的躁动,已然超出了醉酒的范畴。纵使聂相宜待嫁闺中未经人事,也知道自己怕是遭了什么下作手段。
聂相宜紧紧咬着唇,直到唇腔弥漫出一股淡淡血腥之气,疼痛这才带来一丝难得的清明。
她翻身从榻上跌下,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浑身燥热的感觉让她眼中蓄满了泪,半是愤恨半是委屈地忿忿嘟哝着,“等我出去!定要叫你们好看!”
还未等她走到门口,便猛然听到门外传来不徐不疾的脚步。
这必定是下药之人准备的后招!
直等她药性发作,派人前来坏她清白与名声。
那脚步声在聂相宜耳边如同催命符一般,她咬了咬牙,强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取下发间一只金镶玉钗,紧紧捏在手中。
殿门忽地推开,她刚举起那支金簪,却脚下一软朝前跌去。
带着清冽香气的怀抱接住了她,与那锦被的气息一模一样。
她抬起迷蒙的双眼,对上他冷静淡漠的深瞳。
在这一刻,他恍若神祗降临。
筵席散去时已是深夜,谢知只照惯例留在宫中的景明殿暂住一晚。
这里是他从前在宫中的旧居,除却日常洒扫的奴仆,鲜有人来。
然而今夜,他方至门前,便听得屋内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似有人声。
谢知站定半晌,警觉地推开门。
却被栀子清香的盛放撞了满怀。
少女珊瑚色的衣裙松松散散地敞开,雪白脖颈之上露出鲜红的小衣系带,蜿蜒其下,若隐若现大片豆腐般的细嫩皮肤。
她靠在自己怀中,鬓发微微散乱着,发间的红玉头面如同春日的桃花般,旁逸斜枝。
谢知的目光落在她不正常的潮红面颊之上,那双如小猫一般圆圆的眼睛此刻带着失焦的迷蒙,噙着一汪水润的泪。
外头有羽林军巡逻宫禁的声音踢踏而过。
“吱呀”一声,谢知阖上了门。
那栀子的清香仿佛一张绵密的网,诱人想要深入其中。
谢知皱了皱眉,他伸手,想要将聂相宜柔软的身躯从自己怀中剥离,却被她的柔弱无骨的手臂揽住了脖颈。
灼热的气息不断扑在他的耳边,“殿下……殿下……”
少女焦急又委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又软又轻。
“谢知……你帮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