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
王秀兰扯着嗓子朝院里喊，直到第三声才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手里提的重物早就被她放在地上，拍着大门大声喊：
“赶紧开门，大晚上的我还没回来插什么门门。”
院子里传来陆川慌慌张张的回答道：“来了来了。”
陆川也是回来时，被老二气狠了，这才把门插上。
这次他一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顶着满脸蚊子包的老二。
见老二要进来，老头子黑着脸一摆手：“滚犊子，你今天滚桥洞去睡。”
老二只能捂着肿脸，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外：“我知道错了，就让我进去吧。”
见俩人又要在门口吵吵起来，王秀兰忍不住了。
发话：“都给我闭嘴，真当我是死的，你，还有你，都给我起开，把东西搬屋里去！”
发了一通火，这俩人才消停下来。
结果老二瞅见袋子里的大白兔奶糖和鲜鲤鱼，眼睛唰地就亮了，舔着脸凑过来：“妈，这些是给我买的吧，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不像我爹。”
“给你买，美得你大鼻涕泡都出来，这是给甜甜补身子的。”
老二撇着嘴嘟囔：“甜甜谁啊？凭啥给她吃这么好的？”
突然他拉长声调，阴阳怪气地说：“哦，就是我爹捡回来的那个小野种是吧，娘我可是你…”不等他说完，二老一人一脚，对着屁股就踢了下去。
同时王秀兰还阴森的开口：“老二，你要是敢让这鱼沾一点儿土，老娘就让你三天趴着睡。”有了这话，老二哪还敢把鱼丢出去，在摔下去的瞬间，二者调换了位置。
反倒是他成了一条鱼的垫背。
王秀兰也打累了，把东西扔给爷俩进屋去看看孩子。
临走前还不忘和老二说：“去把鱼收拾了，鳞刮干净点，要是让我看见一片鱼鳞没刮净，今晚你就甭想吃饭了。”
见此老二只能看着手里的这条鱼含泪同意。
别看他虽然年年吃鱼，可给鱼刮鳞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手忙脚乱地攥着菜刀，鱼鳞还溅得到处都是。
鲤鱼也扑腾得厉害，好几次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后来还是他爹看不下去，一脚把人踹出了厨房：“白吃饱的玩意，等你怕是今天不用吃饭了，烧火去。”
就这样，老二灰溜溜地钻出厨房，蹲在柴火堆前劈柴。
而王秀兰问过老头子，知道甜甜已经醒了。
因为回来时，被老二看见怀里的女娃娃，大喊大叫才把人吵醒。
所以老头子直接把人关在门外，独自抱着孩子进了大屋。
此时甜甜就在大屋。
等王秀兰王秀兰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前，刚推开条缝。
旧的木门就发出“嘎吱’一声响。
屋里头，甜甜和馒头同时转过身。
小闺女还有些畏惧的站在最远处。
直到看见馒头摇着尾巴凑过去，绕着王秀兰的裤腿蹭个不停。
甜甜这才怯怯的开口：“婶婶好。”
王秀兰也不盼着这孩子，才一天就能接受她，只是搂过孩子。
摸了摸甜甜的额头，还好没那么烧了。
只是这针还要接着打，不然好不利索。
看着馒头和甜甜一同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心头一软。
变戏法是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小丫头手里。
“打完吊瓶嘴里苦，吃颗糖就好了。”
她剥开糖纸，把奶糖塞进小姑娘手心。
小姑娘捧着奶糖，一时也没那么害怕了，小舌头舔了舔，立刻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
馒头见状，身后的尾巴也摇个不停。
王秀兰也没忘了馒头的那份，倒了盆灵泉水放到地下。
可没一会，她就发现小姑娘把奶糖小心翼翼的放到胸前的一个小口袋里。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狗盆里的水。
这一幕，让王秀兰以为小姑娘这是渴了。
就在犹豫要不要再倒一杯灵泉的水的时候。
甜甜开口了：“狗狗饿了。”
说第一句话时，她还没没懂是什么意思。
直到甜甜蹲下身，歪头看着馒头再次说道：“狗狗饿了。”
这时王秀兰才疑惑的摸着她的头顶道：“馒头不饿，中午吃完饭还给她加餐了。”
回来时，她到宋妹子那送了点吃食，顺便又借了一袋子红枣。
听她说馒头胃口不小，原本王秀兰准备的狗粮没够吃。
宋妹子又给添了不少。
所以才觉得馒头现在肯定不饿，不然看那鼓鼓囊囊的狗肚子就知道。
而甜甜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不知道所措：“可是甜甜在李奶奶家吃不饱的时候，就会像这样喝很多水小姑娘的眼睛干净纯澈，带着懵懂。
在甜甜的印象里，只有在吃不饱的时候才会喝这么多水。
这话听得王秀兰心头猛地一颤。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那是因为啊，咱们家的水是甜的，所以馒头才爱喝。”可甜甜仰起小脸，眼睛里都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