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的。
朱竹清想反驳,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戴沐白是什么德性,她比谁都清楚。
澜只是在陈述一个,她一直不敢去面对的事实。
“明知道是一滩烂泥,你还眼巴巴地凑上去。”
澜微微偏了偏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情绪。
那是嫌恶。
“像一只讨好主人,摇尾乞怜的猫。”
“真让人恶心。”
恶心……
朱竹清再也忍不住。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了命地从眼眶里涌出。
她彻底破防了。
“我不是贱人!”
“我不是!”
她的哭喊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你不准这么说我!!”
她恨眼前这个男人,但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有些厌恶自己了。
是啊,千里迢迢追来,为了一个废物……
这不就是贱吗?
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样子,澜觉得,差不多了。
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你自己心里清楚。”
随手,他从怀里取出一物,朝着地上一扔。
那是一方洁白的丝帕,在昏暗的月光下,隐约能看到角落里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鲨鱼,正张开血盆大口,凶悍异常。
做完这一切,澜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
澜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背影孤绝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