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南诏(一)
他打了她几巴掌,她趴在他膝盖上绝望地哭,李泽一直在逼她认错,还要让她说出来错在了哪里。
她就是不说,只一昧哭着摇头,哽咽着说“我错了,求你放开我。”李泽没听到想听的话,按紧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徐直在他手下挣扎,愤怒地控诉“你凭什么打我?昏君,你凭什么打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根本没有错,你就是个禽兽,畜生。”李泽制住她的双腿,忽然停下来将手掌贴住她红肿滚烫的皮肉轻轻抚摸,隔着薄如蝉翼的衣裤,互相熨帖着那热度,她的脊背微微颤动,难耐地屏住呼吸,揪住他的裤角咬唇小声饮泣,胆战心惊地等待着。接着更狠的巴掌接二连三落下来,徐直号哭,李泽再也没留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将她扶起来,捧起她的脸,她已经泪流满面,哭得喘不过来气,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三娘。”
徐直马上看着他,脖子上的筋络一梗一梗的,看起来委屈极了。李泽冷笑,贴着她在她耳边问:“三娘,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徐直敷衍地点点头,李泽劈手撕了她的绸裤,徐直马上尖叫着说:“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说了我错了,啊!”
看着她跳脚的模样,李泽又笑了一下,探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确定她没发烧,温存地把她抱坐到腿上,她再疼也不得已坐下去,整个懵然的状态低眉顺眼地去聆听他的教诲。
“以后,要学着爱我,听到了吗?”
她不太情愿也不太理解地说“嗯,听到了。”李泽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问“朕刚才说了什么?”徐直低着头复述“要学会爱你…”
“我为什么要学会爱你?你为什么不能自己爱自己?”她脑子大概是不太正常,用不太正常的眼神疑惑地看他。他自己也说不上所以然,她期待一个答案的目光看得他感到很没面子,一时还真思索了一下为什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舔着她的唇,气定神闲地回答“没有为什么,”“朕说话,你只需要照做。”
“再这样三番五次忤逆我,我必得把你送到岭南道的沼泽地里面喂鳄鱼,或者送到黔中道的盐碱地,让你跟那里的犟驴待在一起,我看不惯你这幅桀骜不驯的样子已经很久了,记住了吗?”
徐直露出一个哭的表情,不看他说:“记住了。”他又抱着她亲了一会儿,太极殿有人过来禀告,李内侍从河北道回来了,这么早回来,必定是事情不妙。
李泽道:“让他到两仪殿来见我。”
宫人犹豫道:“李内侍说他有要事相告,不便先回两仪殿。”李泽捧住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端详她片刻,笑道“我今天晚上回来。”然后站起来,松开她出门去了。
但是他晚上并没有回来,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杨玄礼隐约跟她透露,是河北道的情况有点糟糕,新的战争就要开始了。她好像能感觉到天地之间气场的变化,来势汹汹的气氛似乎也影响了她,连着几天都是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
有一天,她躺在树下的藤椅上看书,满院飘落着白色的梨花,书看完了,她想回去换一本,走几步的光景而已,她却有点力不能支,就这样缓慢倚着盘曲虬结的树根,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他抱着她,惊喜地跟她说:“三娘,你怀孕了。”“我们又有孩子了。”
“这次一定要好好把他生下来,知道吗?”徐直复杂的心情闭了闭眼睛,再次问他“阿回呢?”李泽终于跟她说了真话,“旬月之前,大唐和吐蕃在雅州交战,徐学士带领的出使队伍在此处覆没了。”
她瞳孔骤缩,悲伤到极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的,他们来长安还不到三个月,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只需要三个月。
在她哭出来之前,李泽又说:“清点战场的时候,没有见到徐学士的尸体,”他难得夸他一回,“他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丢了性命,必有他的去处,朕在让人找他了。”
他在她背后一笑,神情难掩幸灾乐祸,沉痛道“听他这样,朕心里也很难受,朕比谁都希望,徐学士能吉人自有天相。”他哀悼他:“是朕考虑不周,倘若当初留些余地便好了,朕不该为了国家和百姓,就对自己的臣子咄咄逼迫,”
他从背后拢住她,痴缠的眼神贪婪地盯紧她的xiao腹,煞有其事道“等朕找到他,朕一定好好待他,朕要给他加尊号,”“朕愿意摒弃前嫌,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徐直没有排斥他,只是捂住脸痛哭,“我没有家人了。”家人对他来说是不太重要的东西,依他所见,那不过是权力博弈下的交际纽带,就像身份一样,是拿来利用的,也许有时候会产生片刻的真心,但是不多他有点无法理解,淡漠而开心地去跟她说:“你有家人。”等她慢慢接受了徐回凶多吉少这个现实,又有点不想看见他,她还是发自内心心地觉得,一切都是他害的。
一群人簇拥着她,她每天都闷闷不乐,有时候看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在思索一个决然的主意,就是差一个契机而已。她不知道,她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跟她一起死,还是让他活。看着她的人,经常提心吊胆的。
直到第五天,李正己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