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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内(三)(2 / 3)

匹多是虚弱年迈的母马。对此,大唐王朝一向选择了委曲求全。

这些事情本该在朝堂上议论,不会纳入百姓的视听。然而最近,回纥人因为大唐今年给予的金帛数量不够,两个回纥使者直接冲进鸿胪寺虐打鸿胪寺官员,对此,京兆府的长官居然选择了不予过问,汉人在外族的欺凌面前选择了忍气吞声,这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引起了长安百姓的议论。本来这件事已经被压下去,然则三天前,又有几个回纥士兵当街欺辱唐朝的女性,另外几个唐人看不过,上前与他们动手,回纥士兵虐杀了三个唐人,部出他们的心脏扔在街上跃跃而动,肠子被拖出来流泻一地。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处理办法,死者的亲属每天都到京兆府面前喧闹,请求按照《大唐律》审判回纥人的罪过,每次得到的都是推诿迁延的结果。徐直在宫里亦听到了这样的风声,她会将听来的只言片语向李正己转述,询问他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对于无关大碍的实情,李正己会说有,其他多数时候都会说没有。“风言风语而已,庸俗的百姓最擅长捕风捉影,无聊的宫人更喜欢以讹传讹。”

“徐娘娘不必听。”

徐直觉得他的话半真半假。

她又不可能去问李泽,李正己所能向她讲述的事情,已经代表了李泽允许她知道的范围,她如果有所逾越,不敢想象会招来怎样的后果。徐直不得不承认,她害怕李泽生气,她时常隐忍且无可奈何。李乐言在草坪里踢球,她精通蹴鞠的各种玩法,思维灵敏,身手矫健,徐直总有种错觉,感觉她踢的不是球,她踢的是刀剑。也不对,这个表达还不够准确,徐直坐在窗下的藤椅上兀自摇了摇头,李正己代替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昭阳公主擅长骑射。”

徐直笑道“她的确有不凡的身手,很符合阿回过去跟我讲的大唐百姓最推崇的那类女子,大唐尚武不尚柔。”

说到这里她不免有些遗憾,“如果我也是那样的女子就好了,也许就不会这般被动。”

“我很羡慕她们。”

她除了诗书字画,其他的都不擅长,大唐喜欢的是动态的人物,她偏偏天生是一个十分静态的人。骑射对她来说太艰难了,不好勉强,阿爺阿娘就想退而求其次教她歌舞。

明明她生得很柔软,声音也很好听,阿爺曾经尝试教她音律,阿娘则教她高句丽的舞蹈,她却一点也学不通。徐回在一边看着都学会了,轻轻松松就能十分精通。

“他们看我学的很痛苦,只好不了了之。”李正己宽慰她,“至少徐娘娘有一个和睦有爱的家庭。”“那也是曾经。”

春日的午后,她优雅的坐姿在回廊下展现出一种美丽的哀愁,以雕花的窗棂为背景,月白色的百褶裙裾在风里飘摇,裸露的脚踝红色一点隐隐若显。“大唐经历了好久的战争,我的家庭也跟国家一样变得残破不堪了。我遗忘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阿回帮我记忆那一切,往事对我来说简直不堪回首。”“因为有了阿回,他会帮我构造一个完美的过去,试图给予我最好的人生。”

李正己教她,“要向前看。”

“战争更迭自古常有,即便是和平时代,在徐娘娘看不到的地方,灾难也时时发生,遇上了固然不幸,难道因为不幸就不好好生活了吗?”“何况,徐娘娘真的有那么不幸吗?”

徐直垂首沉思,对着膝上摊开的书卷微微一笑,矢口否定,“当我看着路边的尸体,看到很多穷人的时候,经常觉得我的痛苦显得过于无病呻吟了。”李乐言踢完球,悠哉悠哉地漫步过来了,她在徐直的面前站定,蹙狭稚嫩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骏视,仿佛在问你们瞒了我什么事情,故作聪明的可爱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李正己晃了晃年迈僵硬的身体,和蔼而迟缓地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递过去帮她擦小脸上流下的汗水,却被她傲娇地撇开。她用不识抬举的目光向徐直示意,徐直遂微微一笑,用自己的白色帕子帮她从额角往下轻轻揩拭,李乐言歪头闭上了眼睛。李正已淡淡笑着收回手。

她再睁开眼,接着用黝黑的眼仁探究他们,用沉稳的语调不容置疑地说:“我也见过很多不幸。”

与其说诉说不幸,还不如说她在表达着作为一个皇族的使命。“三天之前我去球场打马球,看到回纥人拖拽李家的子民在路上走。”“我很生气,想要给他们一箭。”

她冷静的脸上克制不住义愤填膺,“杨内侍却不让我这么做,他告诉我回纥对大唐还有用。”

“我问他大唐为什么要选择这么野蛮的民族交朋友?”她说出了一句最核心的话,“杨内侍告诉我,在西边还有最危险的敌人,只好暂时拿这样的人当朋友。”

徐直知道,她说的西边是指吐蕃。

徐直又想到了徐回,他离开长安已经月余,到没到吐蕃的首都?出使的任务有没有完成?何时回来?

本以为她到此就会结束,李乐言又说:“等我见到皇叔,一定要跟他讲,我也可以领兵。”

“等我长大,就可以上阵杀敌,这样大唐就不会再被吐蕃人抢走土地,更不会为了跟吐蕃打仗,而去屈从回纥。”

徐直的脑子有点乱,她一时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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