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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49

西境终究没能谈妥,边沙人甚至掀翻和谈桌,狂妄地把刀尖对准二皇子。半个月后,边沙铁骑震声隆隆,自绛州东门出,大军直指蔚州。彼时的都城上京一派祥和安宁,稚善随乾宁郡主出城进香。马车辘辘,行在半道上,忽与八百里加急的快马错肩而过。“军报!紧急军报!”

隔着丝帘,车厢内的两人都听清了,不由四目相视。当晚,宫城彻夜燃灯,卫国公、沈誉都没有归家,只遣人回府告知一声。乾宁郡主对稚善道:“看来战事无可避免,这一次,誉儿也要去往西境。”稚善不难猜到。沈誉曾同她讲过,二皇子与他年龄相仿,是儿时玩伴也是表兄弟,即便后来一人成了皇子,一人为臣子,也不曾疏远。此次二皇子被边沙人重伤,依沈誉的性子,定要亲自为其复仇。见稚善细眉紧锁,乾宁郡主握了握她的手,正待宽慰,陡然记起,稚善的双亲、叔伯皆为国捐躯,埋骨血土。七八岁,记事记得很清了,恐怕战争留给她的印象便是烽烟四起、流血漂橹。

乾宁郡主一下子噤了声,而后,不作他想地将稚善搂进怀里。温暖馨香的怀抱让稚善短暂地失神。

乾宁郡主平素是个说一不二的果断性子,就是连卫国公本人和沈家四叔都被训得俯首帖耳。可是,郡主待稚善一直都很温柔,如初见那日,总能让稚善想起自己的亲生阿娘。

“母亲。"稚善唤道。

“我们给阿誉和父亲收拾行装吧。”

天快亮的时候,沈誉神色匆匆地回来,他告诉稚善朝廷已经敲定战略部署,他们父子两个时辰后出征。

“我已经知道了。“稚善指着正房地面上错落摆放的箱笼,说:“在给你收拾衣裤,虽然天气渐热,西边还是偏凉一些,带着护膝吧。”说着,稚善拉过沈誉的胳膊,精简地介绍道:“你过来看,这几件单衣是用南方料子做的,吸汗,穿着舒服一-”

毫无征兆地,她被沈誉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有点哑:“你越是平静,我越是不放心。”“不放心什么?“稚善抬头,指腹抵在沈誉的那处断眉,轻轻抚平。“你不是成天拳打这个,脚踢那个么?还能有你担心的事?”沈誉跟玄鸟似的,被说了就哼气。

他拿额头撞了下稚善的额头,道:“当然是不放心你啊,我才把你娶回家,我们一一”

我们还有好多事没一起完成。

说好给你画眉我还没学会;

红狐制成的围领,因为冬天还没到来,都没见你戴过;你包的鲜笋虾肉馅馄饨,我还没吃够,春天正是时令,此时不吃更待何时;还没让你成为第一个追日落的老太太……

这些,都被沈誉艰难地咽了回去。

戛然而止的话音里,满是缱绻。或许这就是少年夫妻的"少年"所在,相识太早,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能一起做,可是同样的也因为相识太早,见证对方由少年慢慢长成青年,人生塑型的过程有对方的参与,既是夫妻,也是同行者,就像两股盘根交错的丝,绞在一起,成了分不开的线。“算了不说那些,你抱抱我。"沈誉道。

稚善:"抱着呢。”

“那亲亲我。”

稚善踮起脚,狠狠亲一口,再勾着他的脖子,亲二三四五下。她问:“还有吗?”

沈誉倒是想说有。

但他的"有”无法在今日的当下得到满足。稚善仿佛读懂了沈誉的意思,笑着说:“我会想你,你也要记着我,早些回来。"顿了顿之后,稚善又说:“玄鸟也想你,小银也想你,阿娘也想你。”沈誉嘴角压不住笑意,捏着稚善两颊的软肉笑话她,“你这人,就是不爱说情话,想我就想我,还扯什么玄鸟小银。”稚善不服,“我先说的我想你,那就是我最最想你。”脸上表情还怪认真的。

她继续道:“我还给你写信,成吗?”

两人不约而同记起沈誉在西郊大营写过的那些信函,缠缠绵绵、腻腻歪歪。沈誉说:“你写不出我的水准。”

稚善:“那行,我不写。”

沈誉不经逗,顿时急了,捏脸变成揉脸,恶狠狠威胁:“你敢不写,等我回来揍你。”

稚善:"你舍得揍我啊。”

沈誉煞有其事地点头,意有所指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拍一下屁股就哭了。”

稚善眼疾手快捂住他嘴。

青天白日的,讲这些!

眼看着天际越来越亮,而话茬也莫名其妙滑向不正经的床帷私语,稚善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她带着沈誉又熟悉了一遍箱笼、包袱,再找出她自己缝的护膝,嘱咐他别忘了穿戴。

“沈大将军,一路平安。“稚善又亲了亲沈誉的唇角。刚要分开,沈誉把她的后脑勺按着,深深吻住,他的话音也随之落下:“还不是将军呢。”

本朝武官若无军功傍身,升迁速度将大大慢于文官。不过,稚善才不管这些。“怎么不是?你本就是我的大将军。”沈誉心领神会,自是笑着应下。

又是一年夏初,远在边关的绛州城重获生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朝廷更是派遣众多工匠来此,协助军民重建绛州城。薛家宅邸大门四敞。

啪的一声,稚善把抹布扔到水桶里,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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