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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面子上屡屡接济我们,令尊又为家父找了活计,家中有了进项,我才能拿得出束格和盘缠,得以进入嵩阳书院。因此,是我该谢谢薛妹妹。”青年顿了顿,又道:“方才你说姨母随你入京,是为了投奔你舅家?如今可还在舅家住着?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稚善面上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她没有提及那些令人倒胃口的事情,只说自己已经搬出去,住在金鱼巷。两人互通了住址,方才打算道别。

“对了,李二哥。"稚善忽然想起什么。

“我把姚嬷嬷的手札整理成书,今年正式刊刻印行,改天我拿一本给你,留作纪念。”

见李方圆愣着,稚善赶忙说:“你还不知道吧,姚嬷嬷擅长侍弄花草,把多年心得都记在手札上。我还通过那本手札,帮忙救活了火焰木和乌金牡丹呢!李方圆下意识点了点头,旋即唏嘘不已。

“真是惭愧,身为外甥,我竟不知姨母有此能力。”说着,再次拱手作揖,要深谢稚善。

稚善伸手阻拦,李方圆却坚持行礼,他说:“薛妹妹,你为姨母做了这么多,相信姨母在天之灵也会希望我代她感谢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稚善只得撤回手,生受了这份礼数。有了李方圆的加入,花籽巷小学堂变得更加热闹。这份热闹与以往的吵嚷不同,孩子们纷纷围在李方圆身边,听他讲天文和星象,志怪与传说……

有的父母私下找到稚善,一副怨怪口吻:“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不求孩子将来做多大的官,写多好的文章,李先生讲的那些什么星辰排列太深奥了。孩子回来讲给我听,哎唷我听得直发晕呐!山长,您说说这究竟有什么用?”稚善对天文星象不甚了解,因此李方圆讲课的时候,稚善也坐在讲堂里,和孩子们一起听。

在这一点上,她太有发言权了。

“婶子,我原先也想劝李先生,教孩子们认字便好了,为何要花费气力讲些深奥的东西。”

“可是当我坐下来听了之后,我便不那么想了。婶子,您可知道《周易》?见对方点头,稚善继续道:"《周易》里讲,'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其实天文与农事息息相关,二十四节气是如何确定的?宫里为何要设钦天监?这些者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婶子,我看不如这样,您跟我一起进讲堂,听李先生讲课,多半就能理解了。”

后来金金得知此事,还调侃稚善,“你这山长是越当越娴熟了,我看以后学堂招生也会越来越多,我们就要换更大的地方,办更大的书院了!到时候也和嵩阳书院、白鹿洞书院一样,闻名天下!”稚善不敢想。

金金推推操操地笑着:“想一下又不费事!我就敢想,说不定哪天我当上国子监司业了呢!”

“呵。”尚柔冷笑着路过,一如既往怼金金:“那你还是梦的不够多,怎么不当国子监祭酒?”

听了这话,金金一脸"你不知道了吧"的表情,说:“现任国子监祭酒是我阿娘的表舅的连襟,再怎么说也是熟人,我总不好把他老人家拱下去吧?”尚柔:“……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金金怒:“谁胖了?你以为我是邢严吗?哦忘了,我们家邢严已经瘦下来了。”

尚柔翻了个白眼,“我真想给一年前的王金金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见两人又拌嘴,稚善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角,自个儿躲到厨房去。没有榴香的帮忙,稚善只能自己挑大梁准备午食。幸而孩子们捧场,无论她端出什么吃食,他们都喊好吃。“咦,李二哥。"稚善刚进门就愣住。

李方圆叼着烧饼,尴尬地笑了下。他咬了一口才拿下来,说:“今日起晚了,怕学生等我,没吃朝食就过来……让你见笑了。”“没事没事,你吃。"稚善怕他噎着,还给他倒了碗清水。烧饼不是稚善亲手做的,而是在巷子口买的。那间铺子新开,买五个赠一个,正好这边孩子多,稚善索性多买点,省得中午蒸米饭了,也算是给孩子们改改口味。见李方圆吃得香,稚善也拿起一个啃。

两人还顺便聊起学堂里一个家贫但上进好学的女孩子。得知稚善办学堂的初衷是不想女孩子们到了年纪就嫁人,想提供一个地方让她们继续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李方圆深感敬佩。“薛妹妹心细如发,体察到如此细微之处,实属难得。”稚善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这不是刻意谦虚,而是稚善深知想要实现心愿很难很难,只能先从孩童开蒙做起,积累经验,以图后事。

李方圆表示理解,互勉道:“道阻且长,行则将至。”吃罢烧饼,稚善耐心而又仔细地收拾掉落在灶头的残渣,再拿抹布擦拭一遍。

别的不说,保持整洁是必须的,不然她自己看着不舒服,对孩子们也不负责。

抬起头时,稚善发现李方圆正在看她。

“怎么了吗?”

李方圆笑了笑,“不知薛妹妹可否赏光,散学后我们一起吃饭?”“可以啊。“稚善没有多想,点头应下,“我知道有家食肆符合我们绛州人的口味,离花籽巷有点远,散学后我们早点动身吧。”李方圆回了声好,刚要继续说话,目光蓦地被门口的颀长身影所吸引。稚善跟着回头,心下一喜,快步迎上前:“你来得正好,晚上不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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