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绽开一丝笑颜,看吧,她就知道,沈誉擅长的事不在读书,而是行伍骑射,箭无虚发多厉害啊!
金金问了一声:“这样的话,潘和畅都没有上场的必要了,就算也是三发都中,那最多就是打平。”
但倔人自有倔人的心思。潘和畅坚持上场,两刻钟后,完成此局比试,也是三次正中靶心。
虽然是同样的结果,但沈誉珠玉在前,把在场人群的情绪拉到极致,即便潘和畅也不差,却远没有先前那般欢呼。
潘和畅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金金啧了一声,不留情面地说:“我看这人可以去学变脸了,明日就能出师,后日进戏班子。”
邢九郎默默探出脑袋,劝道:“小声些,那人看着不好惹,被他听去了指不定怎么报复你。”
“你怕就走远点。"金金哼道。
下一场是赛马,跃障碍,比速度。
众人跟着变换场地,潘和畅见沈誉牵着自己的马,提出各自不准用常用的马,这样才算公平。
沈誉无可不无可,大方地耸耸肩:“随你。但你不早说,这会儿现去买马不成?″
潘和畅颇有想法,说这么多人围观,总有人是骑马来的,他俩各自从中挑选一匹。
仲英书院的学子跟着起哄,喊声不断:“要不要把在场的马匹都牵过来,你们两个蒙着眼选?这样才是真公平,免得你小子耍诈!”潘和畅哪里是经得过激将的,立刻应了,“尽管拿布条来,把我耳朵塞住也行!”
于是两人选了马,有一刻钟的时间和马匹熟悉。这样太随机了,万一马儿不配合或是生病了状态不好,岂不是输了比赛?稚善蹙眉望着,她自己上场和尚柔比试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手心不由冒汗。
但转念又想,沈誉说过他的父亲有多年牧马经验,他本人又弓马娴熟,那想来沈誉对马匹的熟悉程度远超潘和畅。
稚善默默地在心中计算沈誉胜出的机会,自觉胜算极大。忽而心念一转,与场上的沈誉,隔着人群四目相视。她翻找荷包,取出自己的帕子,丁香紫的颜色在草场上不算惹眼,但她知道沈誉能看见。
稚善高举双手,挥动帕子。
也算是为他摇旗助威了。
风卷流云,青草飒飒,嘈杂的人声忽而远去,耳畔静悄悄。稚善清晰地看见沈誉朝她微微颔首,咧出时常见到的、明朗的笑容。稚善的心在怦动。
她忍不住抬手按着心口,懵懵懂懂地想,这一刻她会记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