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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破木兰花(2 / 3)

一层喜色:“好,好,此事甚好。你不知有多少兵马也无妨,此事给我些时日,由我去探听详情。眼下吴嶙与金人交锋,川峡四路那边乱得够呛,倘若赵翊在那浑水之中养了个揭竿造反的山寨,那他可真是……哈哈哈哈,真是活腻了!”

晏怀微见秦炀如此兴奋,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那个问题:“秦衙内,你为何一定要将赵羽置于死地?”此语问出,秦炀的脸色忽地便由兴奋转为阴冷。他挑起眼角看向面前女子,阴沉沉地打量半响,最终咬牙切齿答道:“若非那赵诩,阿爹也不会那么快就离世。若阿爹还在,我也不会沦落至此!他欠的债,他必须偿还!”

晏怀微隔着帷帽盱着秦炀。她并非毫无心眼的烂漫少女,自她入府且与胡谄相熟之后,她就曾旁敲侧击地向那位昔年的大内密探打听过秦炀与秦家的事。依胡谄的说法,奸相秦桧病重之时原打算将相权转交给他的养子秦嬉,以此保证秦家永远立于煊赫不败之地。但这事被赵清存知晓后告知于赵容,赵容当机立断,立刻入宫面见皇帝赵构。

那天夜里,赵构微服出宫去秦家探望秦桧病情,并顺手夺了秦桧的相权。夜半鸡鸣鬼叩门,次晨天还没亮,秦桧那大奸臣就已命丧黄泉。秦桧死后,秦家由秦嬉接管。前年秋天,秦嬉也一命鸣呼。再之后,秦桧的三个孙子一一秦埃、秦堪、秦坦各拿一份家产,秦家至此一分为三,而秦炀的靠山便是他名义上的侄子秦坝。

忆及胡谄所言这番旧事,晏怀微突然凝声对秦炀说:“衙内恕妾多言,那赵羽不过就是官家脚边的一条狗,纵使杀了他也无关宏旨。太上才是真正的老识深算之人,昔年若非太上手段凌厉,秦太师也不会被褫去相权。……你们所有人都是被太上耍得团团转。”

秦炀蓦地愣住一-眼前这女人竟能一语道破玄机,实在不可小觑。他忽然有种后背寒凉之感,只觉自己从前小瞧她了。犹豫片刻,秦炀却终是答道:…太上不能有事。”晏怀微瞧着秦炀的神情,刹那之间就想明白了一一太上皇赵构和故太师秦桧根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秦桧死了,只要太上还活着,秦家就不会真正倒台。

可一旦太上不在了,由一朝二天子变为赵容独掌大权,以赵睿和秦桧之间的仇恨,秦家必然会被定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太上在,秦家在;太上亡,秦家亡。

秦炀猛喝一口粗茶,将这个关于太上皇的话题揭了过去,继续问晏怀微:“我听说赵诩病了,已有许多时日不曾出门。他是真病还是假病?”晏怀微刚想说他没病,忽觉心头遽然一疼一一"他没病”这三个字在行将脱口的瞬间,一下子被她咬在了唇上。

屋内气氛陡然变得沉滞冷涩,鬼魅于虚无之中飘荡着。在这间破烂农舍内,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对面而坐。恍惚之中,墙面上似有蛇影游过,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人心鬼域在墙壁上留下的漉漉幻影。

秦炀陡然意识到什么,厉声追问:“赵羽根本没病,是不是?他在做什么?!”

晏怀微依旧沉默着,但却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她这一躲,秦炀的面色变得愈发焦灼烦躁。

只听他用一种极其古怪的语气问道:“晏娘子,你莫不是对那赵瑚旧情复燃了吧?″

“我没有!"晏怀微疾声答道。

“没有就好。晏娘子被他侮辱,受他戕害,眼下你若是还对他有情,我都忍不住想说一句,人怎能卑微至此…若我早知你满脑子尽是些情情爱爱,我当初真就不该救你!”

秦炀的态度愈发轻蔑,话语也愈发尖酸刻薄。“我也不求你知恩图报,我现在只觉你柯惨,忍不住后悔当初……”“秦衙内!”

晏怀微突然拔高声音打断了秦炀的阴阳怪气,问道:“你上回说,你在吴山坊看到我被王府仆役欺负。然后你一直跟着我,一路跟到钱塘江畔?”“对,怎么了?”

“没怎么。"晏怀微不动声色地将心头涌起的怒火压下一一秦炀承认了。既然他一直跟着自己,必然发现了自己当时的失措失常,可他非但不拦着,反而一直旁观,之后再施以援手,这不是故意挟恩图报又是什么?!但话又说回来,秦炀确实救了她,这一点毋庸置疑。是秦炀将她从冰冷的江水中捞出来,之后又安排她在崇新门外的农舍内养病。彼时她神思忧悒,也是秦炀告诉她,在她“死后"发生的种种不堪之事,使得她恢复心气…这些都确然是恩情。

好,那么今日她晏怀微便有恩报恩,有债偿债!晏怀微抬起眼眸,以极快的语速竹筒倒豆子般说:“赵诩没病,我知道赵瑚的去向,他根本不在临安,他跟着李显忠去北伐了。”话未说完就见秦炀的眼睛“唰"地一下放出精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晏娘子既被称为'大宋第二才女',就绝非那等只会伤春悲秋的无用之辈!好极了,好极了!这一次,赵羽他必然万劫不复!”秦炀越说越兴奋,以至于从椅上站起,在屋内来来回回走动着,边走边拊掌。

“这消息实在有大用!山水寨先放一边,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将赵瑚私自离开临安的消息告知太上,只要太上知晓此事,赵翊就死定了!他就死定了!他会被交由大宗正司处置,谅是官家来了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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