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头,小二是唯一念过书识过字,也是他叫那道士留了命。
小二坐在主位,皱眉沉思,“那道士说那女子有运道,若我们截了她,这运道不就是咱们的了?”
“三哥,最近这些日子,那些个话私底下传的可不少。”“就那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还有那牛生子,二首一身,天下将分之象也。”“金色□口争努眼,翻却天地整清明!”
他们确实不识字,但奈何传这些话的人说的可都是大白话,就是他们这般的人,多听两句都能记住。
无论听多少回,这心中莫名生出激动情绪,直叫人恨不得,直接杀出去。“这些话可不就是说咱们的?”
“就是三哥,这黄天也该轮到咱们坐一坐了!”其他人纷纷劝到,此前一帆风顺,叫他们心中豪情万丈。小二心底也是热潮澎湃,连带着呼吸都急促几分,这当米粮贩光日日吃大米有什么意思,若是能左拥右抱,喝遍天下美酒,这才叫好事!虽然被他们这一捧一吹说的心情跌宕,但好歹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山匪,自然不是一拍脑袋就干的人,生生压制住心中的念头,仔细想了想:“此前咱们下山打家劫舍死了三人,那道士如何说来着?”“说是命中有此一劫,躲不过。”
“那他如何说咱们此番动静?"小二又问。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装着胆子道:“三哥那人说了好多,但兄弟几个肚子里没点墨水,也没听懂,但俺听懂了一句:必有所获。”“这话不就是说咱们肯定能成?”
“那道士还未算漏过,必是此事能成!”
“咱们得想想,怎么叫那女的跟咱们走。"小二眼中闪过狠戾,若不是城中突然戒备,他们就是晚上去抓也能抓得到。面面相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守着灵寿山口的军队来来换换,变动频率颇高。沈凌这几日也被叫在秦府,莫说小二有问题,就是他自己也得不到空,连沈惠都被交托给林岚。
“莫要叫叔父遇见危险。"忙里得闲,沈凌还特地回家叮嘱。林岚无语看他。
一旁的沈直难得恢复记忆,瞧见沈凌如此模样,笑着摇头:“温之放心。”“……“这哪里能放心。
沈凌皱眉,只差把自己不放心三个字直接道出。“你若不放心,带着一起去不就好了,这秦府不至于一口饭都给不出吧?”林岚吐槽道。
“微音以为凌不想吗?"他反问。
很好,估计是沈惠不同意。
话题中心的沈惠见自家侄儿久久不走,露出笑,像是在观赏什么新奇动物一般看他,长久,叹了句:“温之还是如幼时那般粘人啊。”在他记忆中,沈凌还是那个尚未成年的小少年,重新成长的三年,外加上受到反噬后的两年,总共五年,他都是灵智蒙尘的状态。而五年的时间,也足以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作沉稳淡言的青年,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好似活泼不少,以至于沈惠忍不住调笑一二。听到沈惠这话,不等沈凌说什么,林岚就先接了一句,语气抑扬顿挫,听的人头皮发麻:"哦~没想到温之这般粘人~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噗嗤。"沈惠抬袖掩唇,荡漾起轻笑。
即便是孩子模样,也叫沈凌有种自己被叔父宠溺的感觉,却又叫他觉得有些羞耻。
绯红从脖颈往上蔓延,沈凌气急:“叔父莫要玩笑。”说罢又狠狠瞪了林岚一眼,她看的可真是目不转睛。“咚咚咚一一”
门外又响起仓促敲门声,大意是提醒沈凌时间差不多了。沈凌看了小小的叔父一眼,对着一派懒散坐姿,毫无女子模样的林岚严肃鞠躬行礼,道了句:“叔父拜托微音了。”难得看他这般严肃认真,林岚倒是认真两分,知道他想要个保证,敛了敛眼眸,“好。”
没有如何保证,只是单单一个字,沈凌放下心来。直至他离开,沈惠看向面前的女子,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温之信你。”
“……大概是我看着就比较可靠吧。"林岚看向沈惠,笑容满面:“只不过温之好像不知道,我运气一向不太好。”
嗯?
什么意思?
沈惠对她所说的“运气不太好"有些困惑,想了想,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气运不好,气运简单来说就是:官运、财运之类,为官者都信气运一说,自然也萌生出所谓的补运。
所以,沈惠提议道:“若是气运低迷,可以试试补运之法。”“有机会试试。"林岚可有可无的应了句。但很快,沈惠就明白,林岚为何说自己运气不好。午后时分,家中除了林岚就只有沈惠。
蓟止受林岚所托出去买采药,程阳最近则是忙着与他那些"好友”打交道,林岚叫他关注军营动态,所以他最近与军营中人走得近。因为他实力强劲,还得了护军司马(官职)的青眼,也是三五不着家。“就我们俩,午饭吃大饼卷菜吧。"林岚端来简单的午餐。这个时代还是朝食、飨食两餐为主,主要原因也是粮食不够,但林岚不行,她还是得吃三餐。
沈惠现在是孩子身体,饿的快,少食多餐。“好。"沈惠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
学着林岚的模样,在薄卷饼里放上菜,加上一些肉酱,裹起来,慢条斯理的品尝。
“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