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出许多皮肉外翻的伤痕,好不容易才驯服了海东青。
那之后,季松没少带着海东青出去捕猎。他肩头上立着海东青,手里握着马缰,马儿前头又有高大的猎狗奔驰着,打猎时快活至极。“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沈禾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句,季松便住了嘴;沈禾又连忙追问:“后来呢?”“后来?"季松笑了。他垂眼,用勺子翻着融化了一小半的酥山:“想知道,你就亲我一囗。”
沈禾面上的笑顿时消失了。果然,这人本性恶劣,无论如何也改不了。她也低了头,学着季松的样子翻着手底下的酥山。“好苗苗,你不是想知道么?"季松轻声地蛊惑着她:“就一口。”沈禾低低叹息:“酥山都要化了一一快点吃。”季松也不再多说,只兴趣缺缺地吃着酥山,又吃了几块冰镇的果子。沈禾只吃了半碗酥山,可到了晚上,她肚子依旧疼得不像话,季松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给她揉了老半天,她才舒服了些。季松有些后悔,又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下回,你还吃么?”沈禾正半死不活地闭着眼。她疼得浑身无力,偏偏又睡不着觉,只能闭眼养神;闻言努力睁开了眼睛:“吃一一不吃这么多了,看看少吃点行不行。”反正她就这么一年多、不到两年的寿命了,大不了就死,但死之前要先把想吃的东西吃个够!
她这么一说,季松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当天夜里,沈禾折腾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季松也任劳任怨地给她揉了老半天,直到她睡了才歇着;偏偏季松那人精力充沛,次日照旧早早起身出去。等沙禾睡饱了起床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了。
沈禾身体舒服了,也觉出来难堪了一一
十八岁的人了,都成婚了,结果因为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生生折腾了一夜。幸好她只是肚子疼,没有闹肚子,否则更难看了。沈禾坐在桌案前,两手托脸想了好半天,忽然豪气万千地一拍桌子一-立刻甩着手不住地抽凉气。
好疼啊。
甩了好半天,沈禾站起身来,直直找到了沈穗:“穗儿一一咱们去那个铺子吧?”
沈穗满脸茫然,停了会儿才弄明白了沈禾的意思:“哦哦--那个,武器铺子是吧?”
“苗苗现在就要去吗?”
沈禾点了点头:“对,现在就去。”
穗儿对她挤眉弄眼:“哎哟咱们苗苗对公子可真是上心啊。”沈禾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一一倒不是对季松上心,而是上回人家送了她那么贵重的一副耳环,即便出于最起码的礼貌,她都应该给季松弄一份回礼。问题是,她要回季松一些什么?
珍奇宝物那就别说了。季松是侯府公子,宁远侯是辽东的土皇帝,季松又是宁远侯的老来子,打小金尊玉贵地养大,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啊?就沈禾这出身,她只怕自己费尽心思拿出来的宝物,季松看一眼就反手送她一份更好的,那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要是论心意吧,沈禾估摸着她给季松做一身衣裳,季松也会挺开心的;可沈禾不会啊,所有人都觉得她活不过二十岁,所以什么女红、什么厨艺,她根本没学,做个荷包还是在穗儿的帮助下,花了两个多月才勉强做出来几个荷包。要是让她做衣裳……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呢。既然不可能是什么珍贵的宝物、又不可能是沈禾亲手做的东西,那么送季松的礼物,就成了个老大的难题;沈禾想了好久才想出个合适的礼物一一送他一对刀剑吧。
这东西倒也不用她亲自来做,只需要请师傅们帮忙打了,她再送给季松就是了;而她稍微提点建议,让这副刀剑好看一点,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唯一的问题在于,沈禾这辈子摸到的金铁之物,除了簪子就是针线,她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兵器铺子……
好在穗儿帮她解决了一一
穗儿比她大一岁,有一位一同长大的未婚夫;她那未婚夫沈禾也认得,是她家铺子的掌柜的儿子,叫做陆信。大抵男子都喜欢舞枪弄剑的,陆信平常没少搜罗一些兵器,因此倒是认得几家不错的兵器铺子。总之,经由穗儿这条线,禾总算艰难地知道该去哪里弄了。
至于该打什么样的兵器……
在委托陆信帮忙找铺子的时候,沈禾顺带请他帮忙给敲定款式了。所以送给季松的这份礼物,沈禾大抵只出了银钱,又敲定了几样微不足道的花纹,随后又厚着脸皮将这份礼物据为己有……
如今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只剩下一个问题一一季松从来不准她单独出去;每次出门,都有好多人跟着她,说是防止她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