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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酥山!(2 / 3)

如是想着,沈禾叹了口气,慢慢别过了头去。忽然有个东西到了嘴边,不住地散发着凉气。沈禾很有骨气地别过头去,偏偏余光将那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一一是一只青花瓷的勺子,勺子上头是慢慢的酥山;因着离了冰块,奶屑的边缘有些融化了,大大小小连成一片。

沈禾又别过了头。

季松把勺子又凑近了些:“好苗苗,你尝一尝,就当是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沈禾心道他哪里有那么好心啊?当即又转了转头,不想那勺子直直塞进了她嘴里。

勺子一进到嘴里,细腻的奶屑立刻争先恐后地融化了,又一点点流入喉头,周身一阵清凉。

沈禾不由愣住了,直直望着季松。

“傻了?"季松忍不住打趣她:“好吃么?”沈禾抿着嘴,慢慢点了点头。

当然好吃啊,大夏天吃冰怎么会不好吃呢?她点了点头,季松又送了一勺子酥山到她嘴边:“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点。这里这么多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沈禾垂眼看了下勺子,慢慢摇了摇头:“不吃了,吃了要难受的。”季松愉悦的神情顿住了。他眼睛转了转,将那勺子酥山送进了自己嘴里。吃完了他问:“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些东西?”沈禾点了点头,忽然又被塞了块果子到嘴里:“那活着有什么意思?”“想吃就吃,难受了我帮你请大夫,大不了吃完这个吃汤药。”沈禾看着季松,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你这叫什么话啊?别人都是劝我不要吃,吃完了要难受的一一”

“你不吃就不难受了?"季松吊儿郎当地盘膝坐着:“你怎么想?”“人生百年,当及时行乐。你这也不敢、那也不敢,难道还能长命百岁了?”

“什么都不做,即便长命百岁又能如何?”沈禾想说季松在强词夺理,又觉得季松说得有几分道理一-主要是,她想吃……

见沈禾有些动容,季松又笑了:“你以前没有吃过,怎么知道吃了会不会难受?万一你吃了不会难受呢?这样一辈子也不尝一尝,等你老得牙都掉了,你会不会觉得亏?”

说着把勺子塞进了她手中:“快尝尝。”

沈禾握着勺子却没有动。想了想,她问季松:“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吃?”“当然会,"说着季松把自己的左胳膊递了过来:"苗儿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手上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沈禾放下了勺子,握着他的手看着。

他手背上有两道平行的伤疤,约莫两寸多长,清一色的中间粗、两头细,柳叶一样两边尖尖的。这会儿季松递过来了胳膊,沈禾才发现他胳膊上也有好厂道同样的伤疤,只是伤疤更长、更深了一些。沈禾确实好奇他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但之前两人不熟;后来两人熟了,可季松那人实在不着调,每天嘴里都不三不四地说些荤话,倘若她直接开口问了,季松还不知道会怎么调戏她呢,因此她一直没问。这会儿季松既然提到了,沈禾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弄的?”季松握了握手,手背上的伤疤被绷得长了些,越发显得吓人,他反倒是笑了:“捉海东青的时候弄的。”

“海东青?"沈禾拇指轻轻抚摸他手背上的伤痕:“是那种鹰隼?”“是,”季松并不惊讶于她居然会知道这东西,只笑着说起了过往:“那是我刚刚到辽东的时候。”

辽东地处边陲,冬日漫长而寒冷,属实不是个好地方,但那地方偏偏有不少的宝贝。

譬如珍珠,譬如貂皮,譬如人参,又譬如老虎与海东青。季松刚到辽东就被海东青迷了眼。海东青高大凶猛,飞时迅如雷电,嘴喙与爪子利如刀锋,季松一看就喜欢上了,打定主意要捉到一只养着玩。辽东猎户不少,听闻宁远侯的小公子喜欢海东青,当即猎了海东青送过来,希望能得他青眼。

可季松一个都不喜欢。他嫌那些海东青被养了太久,一个个失了凶悍的本性,见了他居然用脑袋去蹭他的手,一点野性也没有。为了得到心心念念的海东青,季松决定自己去捉;他策马在外奔波许久,方才选中了一只可心的海东青。

是日,风凛冽,天旷远,澄澈的天蓝的像倒扣的湖泊。季松对着海东青搭弓引箭。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箭羽破着风呼啸而去一一刚巧射中那只海东青的翅膀。

海东青身形顿时折坠下来,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身形,挣扎着往远处飞去。季松又举起了弓,想着再射出一支箭,射中海东青的翅膀;他把箭搭在了弓弦上,忽然又收回了箭。

他怕海东青受伤太重,日后即便养好了也飞不高。打定主意后,季松也不心急,策马追着海东青而去,直到海东青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坠地。

季松方才下马去取,不想变故陡生一一

那只海东青拼死一搏,尖锐的爪子直直朝着季松而去,生生将季松套着护腕的手臂抓破,衣袖破开好几道几寸长的口子,上头沾着淋漓的血。手上疼痛尖锐,季松望着海东青,忽地舔舔唇笑了一一这般凶猛无朋,这般野性难驯,当真是他想要的海东青。季松就这样将海东青带回家中,为它敷药裹创,喂它生肉清水,等它翅膀上的伤好了,季松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刚刚长好的手臂又被海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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