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下来,好弄明白她喜欢吃什么,哄她多吃一点东西……
因为沈禾大腿上有好大一片淤青,也因为她娇气得磕磕碰碰就有淤青,这回季松真把她当瓷娃娃看待了,不仅蹲下身帮她穿了鞋袜,还直接把她抱出了院子。
穿鞋袜时沈禾还算冷静,甚至有些骄傲,骄傲于季松这么个出身高贵的青年才俊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亲自帮她做穿鞋袜这样的小事;可等到穿上了鞋袜、季松把她抱出院子,尤其是李斌特意跑出来看热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吐着大牙笑的时候,沈禾羞得难以自胜,只好埋头在季松肩膀上,又拽着他胳膊上的衣裳低声哀求:“子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路。”季松只当没听到,一路把沈禾抱到了马车上,方才放下了她:“苗苗,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沈禾捂着脸不看他,季松望着她不住低笑。沈禾觉得马车里又热又潮湿,坐在里面都是一种煎熬,何况身边还有个活生生的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沈禾急不可耐地掀开了车帘,扶着车厢跳了下去。
季松见她动作笑得双肩颤抖,也跟着出了车厢,一步踏了下去,伸手就要去拉沈禾的手。
沈禾忙把手放到身前,努力避开了季松的手;眼见季松又要跟过来,沈禾忙向前走去,不经意碰到了个什么东西。
“哎哟五奶奶,你走路当心点!"被沈禾撞到的季峻苦着脸看着手里的东西:“五奶奶你看你看,不能吃了!”
季峻这么一说,沈禾忙看他手里的东西,见是紫黑色的一堆湿湿的泥;她看着看着眼前一亮:“这个是、是一一”
是什么来着?
名字就在口头,可沈禾就是记不起来,不住地埋怨爹娘不给她吃水果,居然害她连这果子都认不出来;正绞尽脑汁地想,却被人往手里塞了个软软湿湿的东西:“呐,给你吃。”
沈禾抬高手看,果然看见一颗细长的、黑黝黝的桑甚。那桑甚两寸长,熟得有些过了头,轻轻一碰就有紫红色的汁水流出来,沾得沈禾掌心一片明艳的红。
终于想出来这果子的名字,沈禾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季松:“你带我来摘桑甚?″
季松点了点头,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笑。
沈禾大喜过望,抬手就要把桑甚送入口中,却被季松捏住了手腕。沈禾不解,季松带着点好笑:“他没洗。”“啊?“沈禾半信半疑,却无论如何都没了吃桑甚的心情;她忙低头看季峻季岭一一
人家巴巴地把桑甚送给了她,她要是不吃,那多没礼貌啊;发现俩人都跑开后,沈禾才松了口气,又歪头望着季松:“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洗?”季松没回答,只拉住沈禾的手,顺手将那只软趴趴、湿漉漉的紫红色桑甚扔到一边,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桑树:“你瞧。”沈禾抬眼看,可一时间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忽然有什么朝着脸砸了下来,随后是快活的喊叫:“奶奶接着!”
桑甚砸在脸上并不疼,只是成熟的桑甚在脸上留下些紫红的汁水,季松手指替她抹去水痕,沈禾才发现俩孩子正骑在枝桠上摘桑甚吃。树冠茂密,俩孩子又穿着绿色的衣裳,猛地一看还真找不到两人的身影。他们吃桑甚也不洗,摘了就往嘴里送,吃完了把柄往底下一扔,吃得俩人嘴边都是紫红色的痕迹,那叫一个快活。
沈禾瞧了眼就笑了,转身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却被季松拉住了手腕:“你要去哪儿?”
沈禾转头苦笑:“我不会爬树……你自己摘吧一一喂!”“喂什么喂,伸手摘,"季松一把将沈禾高高举起一-据沈禾的视线来看,她臀都要高过季松肩膀了。
沈禾愣愣地望着季松。
男人不都喜欢搞什么夫为妻纲,一定要妻妾顺从他么?季松把她举得这么高,就一点芥蒂也没有?
等等,早上季松是不是还帮她穿鞋袜来着……季松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吗?没等沈禾想完,就听到树上传来的嘘声。她羞了,拽着季松肩头的衣裳低声吼:“放我下来!”
季松抬头望她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总之沈禾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骑在季松脖子上了。
季松一条胳膊揽着她腿,另一只手自旁人手中接过个小巧的竹篮子递给她:“摘满了再下来。”
上头俩孩子连桑甚都顾不得吃了,一门心思地看下头的热闹:“五爷爷,我也要骑你脖子上!”
季松没吭声,只选了个桑甚多且紫黑的地方走去。沈禾低头笑,笑着笑着接过篮子,指挥着季松前后移动身体,好不容易才摘满了一篮子桑甚。
晚饭有些晚,毕竟在桑甚上头耗费了许多时间;沈禾让旁人去洗桑甚,季松拉着沈禾去吃饭,还说里头有许多这样那样的野菜,让沈禾好好尝个新鲜。俩孩子一边吃一边笑,吃到一半,洗好的桑甚也送上来了。沈禾让俩孩子吃,俩孩子却矜持起来,摆着手说不要一一都吃老半天了,他俩都吃腻了。
又因为吃饱了饭,俩孩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沈禾吃了四五颗桑甚就不敢再吃了。按经验,但凡她多吃一点,等会儿肚子就该难受了。
季松有些失落一一她眼巴巴地盯着桑甚,却又别过了头不再吃了,一看就知道是身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