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强取豪夺,他盛羽便超然世外全无污点了季松怎么可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等到咽下了嘴里的银苗菜,季松又喝了杯酒清了口,这才放下筷子重新道:“不知道盛公子遇见的女子都是怎样的,我只知道内子贤良淑德、坚贞不二,她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人,做不出来与外男见面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许是我在军营待久了孤陋寡闻,居然不清楚儒林弟子会想方设法地见一位有夫之妇一一盛公子,令尊令堂就是这样教导盛公子的么?”说到最后,季松猛然前倾上身,面上的戏谑毫不掩饰,盛羽眉头也越皱越紧。
不等盛羽开口,季松陡然严肃起来:“我说了,这回我请盛公子吃饭,不过是为了提点盛公子一句一一”
“做人要知廉耻。”
“盛公子是否婚嫁我不在意,我只知道,盛公子不该来找我的夫人。”“盛公子答应我再也不见内子最好,倘若不答应,倒也没有什么一一”“不过盛公子记住了,你做不到再也不出现在内子面前,那就让我来帮盛公子做。”
“为盛公子着想,阁下还是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更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我还有事,言尽于此,不奉陪了。”
言罢季松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处又停住脚步。季松没有回头,只笑道:“对了,盛公子不必担心,这桌酒菜,我已经让人付过钱了。”
言罢推门走了出去,再没有赏给盛羽一个眼神。出来后季松看了看天色一-已经不算早了。季怀忠一早骑着马在外头等着,见季松出来,立刻牵着马缰带着季松的马跑了过去,随手将马缰递给了季松:“五哥,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看不惯他,直接把他解决了不就好了?”“蠢,"季松说着翻身上马:“他再不出现在苗苗面前、不让别人传闲话就好。把事情闹大了,那对苗苗有什么好处?”“不过,岳父大人怎么让这么个厚颜无耻的人和苗苗定下了婚约?”“是,我也搞不懂,"季怀忠笑着附和:“他这么穷,夫人真嫁了过去,这不是让人受苦吗?”
“穷不是问题,"季松微微扬头望天:“早些年爹也穷得很,听说娘从来没有因为家计和爹闹矛盾。”
“不说娘了,早年嫂子嫁过来享过什么福?直到现在,大嫂还是习惯性地喜欢藏几只金镯子到角落里,就怕哪天没了钱,还能把镯子当了补贴家用,大哥每每提起都愧疚地抬不起头来,不住地抹眼角。”“我只是看不惯他明明贪图富贵、却还非要标榜不爱金银、对苗苗情真意切的劲儿。”
“我就纳了闷了,苗苗那般美貌、那般聪明、那般和善,喜欢她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这有什么好强调的?”
“再说了,你喜欢一个人,你该把好东西往人家面前推啊,怎么还能把人拉进火坑呢?”
“何况.……
何况他季松出了名的霸道强势,倘若盛羽真的为沈禾着想,就不会特意跑到沈家的药铺前给别人留口实;这事要是让季松知道了,沈禾又该如何自处?季松又会怎样待她?
盛羽这么做,到底是读书读多了昏了脑子、全看不清前因后果,还是明明知道一切、却还是想要踩着季松沈禾标榜自己的情深意重?季松不知道,也懒得去想;他只知道,无论盛羽是哪种想法,都足够让他讨厌的。
更别想让季松给他好脸色看。
季怀忠闻言笑出声来:“是,譬如咱们五哥,嫂子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侯爷留给五哥的私房钱全交给夫人了,这会儿五哥浑身上下都掏不出来几两银子。“胡说,"季松得瑟地望着季怀忠:“苗苗几时少过我的钱了?每次出门前,苗苗都会在荷包里装上几张银票,我怎么会缺钱花?”季怀忠不语,只是一味地大笑,笑着笑着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离弦的箭一样朝着赌场去了。
季怀忠既然走了,季松也立刻跟了上去一一今天要把王瑶的事情给办了。
暗线是早就安插好的,要做的事情倒也简单一一随便找上一具尸体扔到赌场门口,然后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借着查案子的名义进了赌场、把人抓起来就是。
至于怎么会知道王瑶就在赌场里头……
季松的亲卫也好、锦衣卫里的下属也好,季松身边没有吃干饭的,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来,那他们有什么资格待在季松身边?饶是一早知道赌场绝对是乌烟瘴气的地方,季松还是越走越心v惊一一好歹是尚书的孙子,即便赌钱,王瑶怎么一点也不挑呢?赌场看起来并不起眼,但门口趴着一条好大的黑狗;今天天气热,晒得人都要化了,黑狗不住吐着又长又薄的红舌头,斯哈斯哈地散热;它身侧是个躺右躺椅上的汉子。
汉子穿短打,脸上盖着顶草帽,手里拿着只蒲扇扇着。季松不知道这人究竞有多高、又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裤腿一直挽到了膝盖上头,粗壮结实的小腿上满是毛茸茸的腿毛,黑乎乎的一层盖在腿上,瞧着不像人腿,反倒像是熊腿。除了这躺椅上的汉子,周围还有好几个汉子半死不活地坐在地上,他们虽然都穿着上衣,却没有系腰带,个个都敞着胸膛散热。一看就挺埋汰的。
季松下意识停了下来一-因着来见岳父,季松今日穿了件广袖的丝绸衣裳。等下他还要接夫人回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