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内室许多物件东西都是假的。“没有那么贵。”
男人的视线落到她的小脸上,“是吗?”
“纪大小姐会用赝品?”
果然,他觉得她的内室太过于奢靡了。
纪绾沅连忙解释道,“哎呀,这摆在内室,又没有外人过来,自然是没有人知道赝不赝品的了。”
男人却问,“有谁来过?”
纪绾沅很不喜欢他的盘问,但涉及到朝廷的事情,她才回了句,“我们自家人啊。”
纪丞相,纪夫人……
“你兄长来过?”
“哥哥自然来过。"许多名贵的摆件,还是哥哥送给她的呢。纪凌越,纪丞相培养的义子,深不可测,也是个不好接触的。他是纪家的核心人物,这些时日纪丞相病了,都是他在周旋里外,方才都没有见到他,纪夫人只说他有事在忙,却不知道是在忙什么事情。那个男人对他的敌意很深,甚至来过纪绾沅的闺房,虽然是义兄,但两人之间…
“除此之外,还有旁人吗?”
旁人?
纪绾沅有些不明白,“你啊。”
除了哥哥,不就是他了?
“我是旁人?”
男人抓的重点令纪绾沅意外,语气凉飕飕的,脸色也不好看。“额……不是。“她尴尬抿出一抹笑,“你是我夫君。”“夫君?我瞧着娘子根本就不把我当夫君的。“又开始冷言冷语了。这可是在纪家,纪绾沅才不忍他,更何况她眼下不再走柔顺的路子了。她要跟温祈砚闹。
只有跟温祈砚闹,才能够让温祈砚觉得林念曦善解人意。温祈砚受不了她的泼辣骄纵,便会跟林家女擦出火花。至于林念曦那边,甚至都不用她去授意,像鼓动曹欣那样费口舌,林念曦自己就会上赶着的装得楚楚可怜。
京城的人不都说她是解语花吗?
思及此,纪绾沅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温祈砚,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温祈砚不语,看着她开始泼闹。
纪绾沅开始了,“白日在马车里你就跟我阴阳怪气,眼下到家了还挑我的刺,你这么不喜欢我,干嘛要跟我成亲啊?”她就是要往和离说,却又不点破。
“我挑你的刺?"他听着她的埋怨,“我怎么挑你的刺了。”“不是你先说我是旁人,是外人?”
豁!这还不叫挑刺。
纪绾沅许久没要浑,心里早就憋着气,她皱着眉头嚷他,“我何时说你是外人是旁人了,分明是你毫无容人之量,小心眼,自己在那斤斤计较拐弯抹角,到头来反成为我的不是。”言及此,她刻意用挑剔且审视的目光将温祈砚从头扫到脚。便是惊艳于他身量的出众和高大,也做出了讨厌和嫌弃的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擅长诡辩,讨人厌的男人!”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听到讨厌两个字,他的心绪依旧波动了。冷声道,“我讨厌?”
“你不讨厌吗?”
“你喜怒无常,整日与我丧着一张脸,不是皱眉就是沉眉,我是欠你钱了吗?”
从前就知道她嘴皮子功夫厉害,歪理特别多不说,黑的也能够说成白的,且语气特别理直气壮。
今日,又见识了。
他一言不发看着她,眸色森沉得可怕。
若是温祈砚跟她嚷,她还能够跟他掰扯,可她没想到他不吭声了,居然这样看着她。
盯得她浑身上下冒鸡皮疙瘩,就好像要将她碎尸万段?倒也不是碎尸万段,就是……拆吃入腹?
反正就是要收拾她的样子。
纪绾沅有些怕了,她噎了一口沫,叉腰梗着脖子,“温、温祈砚,我警告你,这是在纪家,你要是敢打我欺负我,看我爹娘怎么收拾你!”他敢动手么?
如果他动手的话,也算是犯错了,那都不用找林家女,直接让她爹上奏,说是温祈砚对她动手,借此和离。
思及此,纪绾沅越发觉得从前的路子走错了。她干嘛要在温家一直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受委屈?温父温母是长辈,她忍忍也就算了,可温祈砚呢?他就应该让着她!
她就应该跟他闹,闹得他受不了,这样的话,便能够逼迫他和离了。思及此,纪绾沅又忍不住觉得她自己愚笨起来,走了那么多弯路子,平白给自己找委屈受!
此刻,她便是怕,为了她的和离大计,于是她顶着男人给她的无尽压迫感,越发踮起脚,力求弥补两人之间身量的差距,不叫自己那么矮小。她又说了一句,
“你看什么看!瞪什么瞪!敢这样看着本小姐,我明日就让我爹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剁碎了拿去喂一一”
狗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被人掐着下巴给吻了下来。呜呜鸣呜……
她的声音都咽了。
纪绾沅想要叫救命,可是旁边的小丫鬟都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出去了,此刻她这么微弱的声音,哪里能够把小丫鬟给叫来?纪绾沅被他掐捏着下巴和腮帮子,吻得节节败退。很快,两人就倒入她的温软锦被当中,他的大掌护着她的腰,倒没有闪撞到。
一旁的幔帐落了下来,在纪绾沅的视线之内晃过一片影。纪绾沅的心里越发慌了。
她只想着怎么激怒温祈砚,想让他打她,可是她不想温祈砚用这样的方法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