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虽然少了点,但也还有,不会饿到她的。是因为没那么新鲜了所以出来觅食吗?
她睡了那么久,灯姐什么时候出来的?会不会已经咬了哪个路人?外面是不是已经有人上报清雨队了?灯姐一直由她照顾着,看到人都不会躲吧?是不是已经被消灭了?
向烛终于还是被慌乱与惶恐击垮了,她跪坐在地,倚着橙色的滑滑梯掩面落泪。
为什么不好好听她的话?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家里?她不是一直都有在为她的食物努力吗?为什么一点都不心疼她的付出?为什么都不在乎她的难受和痛苦?
温热的泪水从指缝间淌落,她越哭越汹涌,肩膀抽搐不止,原本缓解的头疼又开始一阵阵袭来。
灯姐现在根本都不会关心她,就是一个只知道吃和睡的怪物!她做这些哪有什么意义?她就是个傻子!一个每天自言自语的神经病!向烛蜷缩起身子。
不,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神经病,她就是个普通人,根本就考不上清雨队,还要每天上完班去参加训练,听完老板的训再听教官的训,练得一身伤痛,回去还要看书做题……纯纯折磨自己。
为了这个没心没肺的怪物,她还要折磨自己多久?还要撒多少谎?还要骗多少人?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可以?
她真的好累……
她不想考了……一起死掉算了。
向烛的眼泪安静地落在膝盖上,她吸了下鼻子,巨大的悲伤好像在突然之间消失了,她现在坠入巨大的空虚,思想是空的,心也是空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肩膀上落下冰凉的重量,向烛抬起脸看,蓝色的一大束花陡然出现在面前。她愣住,浑身僵硬,连嘴唇也僵住了,叫不出她的名字。蓝色的身体弯曲着,枯树般虬曲的双手往上一抬,向烛才注意到一个硕大的绿色森林蛋糕,蛋糕上写着"生日快乐”,还插了六根蜡烛。向烛的脑子已经停止运转了。等她终于能够张开口时,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都忘了。“她弯起唇角笑,眼泪和鼻涕一起流,所有的脾气在这个瞬间都消失了。
向烛拿出兜里的纸濞鼻涕,然后看向灯姐,“所以姐你是出门给我买蛋糕……以后不要再不说一声就跑出来了。”
嗯?
“姐你应该没付钱吧?你偷的?”
向灯没什么反应。
“你从哪儿偷的啊?"向烛抹掉眼泪,她想到小区门口那家重新营业的甜品店。
算了,明天去补钱吧。
“姐,我们先回家,外面太危险了,万一被人看到…”向烛起身就想走,向灯却堵住她,让她坐了下来。
“怎么了?”
向灯抬了下蛋糕。
向烛终于了然,“可是姐,这个蜡烛上面也没点火,这里吹不了,我们回去再吹吧。”
向灯的双手上慢慢腾起蓝色的雾,向上浮动,最终停在几根蜡烛上头,隐隐约约,随风轻动,与火焰也有两分相似。“好吧,那就在外面吹蜡烛。"向烛伸手拔掉一根蜡烛。向灯浑身的水纹突然开始波动荡漾,就像装水的杯子被敲击一样。向烛破涕而笑,“是在给我唱歌吗?”
她没忍住又掉了眼泪,向烛抬手抹去,嘴角依然扬着颤抖的笑。她声音哽咽地唱:“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向烛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她闭上眼,静静地许愿,良久的沉默后她睁开眼,将蓝雾轻轻吹散。“我们回家吧,姐。”
向灯举着蛋糕站了起来,向烛看着就胆战心惊,“姐你不是可以缩小吗?你变小吧,我带你回家。“她拿出带的保温杯。向灯将蛋糕递给她,乖乖钻进去了。
向烛终于安下心来。她捧着绿色森林模样的生日蛋糕,静静走在无人的小径。
她心里发痒,不禁轻声说道:“姐,对不起,你还是那个好姐姐,我却是个坏妹妹。"眼泪又滴落下来。
自从灯姐变成雨人以后,向烛掉了很多眼泪。她抬起脸,想将眼泪逼回去,“我刚刚特别生你的气,怪你一点也不心疼我,在乎我的感受。我是不是很自私?你都变成这样了,我还要向你索取那么多。”
浪潮样的情绪席卷而来,向烛努力压抑住,“姐,这几天太忙了,我都没空跟你讲。其实我在培训班里表现得不是很好。我总觉得大家都好勇敢坚强,不怕苦不怕累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胆小、懦弱,当然,我知道实际上每个人肯定都各有难处,各有优缺,可我总忍不住拿自己的弱小跟他们的强大比较”她看着楼栋的墙壁上树影婆娑,“教官说我这次春招大概率是考不上,可我还是不想放弃。姐你记得吗?你以前说我要是钻起牛角尖来能把长城都顶破。我想坚持下去,我会坚持下去的,而且,我很擅长临时抱佛脚啊。”向烛低头,望向她的外套兜,“姐你老是不喜欢我说贬低自己的话,你总说我很好。我最近太焦虑了,一心扑在缺点上,都快忘记自己的优点了。等我们重逢的时候,你再夸夸我好吗?”
向烛走进单元门,黄暖的光将她和蛋糕都照亮。大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有上天的话,请求您倾听我的心愿。我要先向您道歉,每年生日我都向您许一大堆愿望,太过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