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温书宜就听着褚叔一口一个朋友的打趣,这会也有些自暴自弃地跟着说:“我朋友有钱,好好宰他一顿。”不就是句朋友吗?褚叔能打趣她,那她也能自我打趣。褚叔知道这姑娘向来的脾气,也不强求和推脱:“行,放心,绝对不放过你朋友。”
温书宜感觉到邵岑目光落在她脸上,伸手推了推褚叔的肩膀。“褚叔,我帮你搬这个托盘。”
褚叔被推着走:“就这么点托盘,哪还用得着你!”温书宜只想赶紧让褚叔别打趣了。
褚叔被推着走了两三步,从这姑娘手里拿回了点菜单:“有没有什么忌囗?”
温书宜想了想:“他不爱吃甜的,别给他刷甜酱。”“不要送内脏。”
“咸囗。”
“也别撒太多辣椒粉,会呛鼻。”
“葱花不要了。”
“也不要上香菜。”
眼前记录忌口的白色点菜单上,上面写狗爬字的笔停了,温书宜察觉到落在脸上的目光,下意识抬头。
褚叔稀罕地看她,低声问:“你哪请来的尊大佛?这不吃哪不吃,还怪娇贵的。”
温书宜伸手“嘘"了声,然后轻轻瞥了眼坐在几步外的男人,就隔着这段距离,应该听不到他们这里的嘀嘀咕咕吧。
褚叔眼瞧她一脸紧张地飞速瞟了眼,给看乐了:“我看啊,他不像是你对象。”
温书宜也意识到刚刚的举动,太过欲盖弥彰,摸了摸鼻尖:“那像什么?”褚叔开玩笑:"像是你的老板。”
还真的是她老板,还是最顶头的那种,褚叔今晚这嘴跟开光了似的。温书宜打岔:“褚叔,都记好了吗?”
“你别怕啊。”
褚叔以过来人的经验劝说:“男人就不能惯着,你越纵着,越来事。”“你看我,就被你芳姨从不惯着,这不就把我治得服服帖帖的。”温书宜伸手推了推褚叔的肩膀,连忙嗯嗯地应道,刚刚余光都看到邵岑往他们的方向瞥来了眼。
褚叔这个大嗓门,自己不知道,这会又有晚风刮了过,自以为的低声,很可能是在别人耳里近乎透明的大声密谋。
褚叔被要点单的客人遥遥叫了声,应了句,回头又说:“放心,你那位朋友的忌口都记好了。”
温书宜就当没听到这声“朋友":“谢谢褚叔,你先去忙。”回到几步外的座位,温书宜瞟了眼身侧男人,率先找了个话题。“阿岑,这里旁边有家奶茶店,是阿婆自己做的,六元钱一大杯,我小时候就经常买回家,装在杯子里,跟双双分一半。”邵岑问:“想喝?”
温书宜说:“现在有点想了。”
本来她说只是为了找个新话题,避开刚刚那个打趣朋友的话题,可当她说完后,竞然还真的怀念起独属于童年的味道。越想,就越想喝。
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没带手机,阿婆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送她,但做小本生意本就辛苦,她事后给钱,阿婆也不会收。温书宜轻唤道:“阿岑。”
“不是物色好捡来的老公人选么。”
邵岑口吻几分意味不明。
“去求他。”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刚口出狂言的温书宜,此时才知道什么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没有人选,我刚刚是证你的,这街上哪还有比你高比你师比你有气质的人?”
邵岑微挑了眉头。
“这会卖乖,你还挺能伸能屈。”
“都是真话。”
温书宜觉得她真是为了瓶奶茶拼了:“肺腑之言。”邵岑被这姑娘一瞬不瞬的目光看着,这会又乖得很。倒也没必要跟个小姑娘计较。
温书宜看着男人瞥来眼,目光里有几分不易觉察的纵容,随后握着手机,起身。
她的唇角不自觉扬起:“就在隔壁,哈密瓜味的。”说的阿婆的那家店,确实就在隔壁,刚好陷在拐角处,是一个很特别的方位,她扭扭头,就能看到店前延展出的遮阳伞,而那边因着遮蔽物挡住视线,无法看到她现在坐的这边。
这是她小时候跟双双发现的小秘密。
有个年轻男人走来,送来两瓶豆奶:“褚叔让我送来的。”他看着面生,眉目很青涩,大概是店里招的大学生兼职生。“谢谢。”
温书宜稍稍倾身,把另一瓶豆奶放到邵岑座位的面前,坐回来,看着邵岑已经走到了门口,哈密瓜味的卖空了,要等现做。邵岑跟阿婆说完,颇为耐心在等。
夜色静静笼罩,温书宜就看着邵岑的回头率百分百,经过的都会多看眼。短短五分钟,就无情拒绝两轮搭讪了。
温书宜竖着耳朵在听,就只是在路边排队而已。还以为是打卡路偶遇了大明星。
没过会,这次是个大学生,还真的是误以为偶遇到了电影明星,问能不能合影。
邵岑压根没看人。
对方得到了“并不是”的回答,以及毫不留情的拒绝。很业内公认世恒邵总的做派。
温书宜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心想也不怪这么多道目光停留,像这种身高,在淮城特别明显的鹤立鸡群。
又是那种难得一见的贵气长相,五官深邃立体,轮廓线条流畅优越,很有东方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