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局打杂的粗使宫女。”
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像是被帝王威严震慑得惶恐不安。
视野中那道透明板子上，露出一段人物生平。
一个因先皇后之死被贬，在浣衣局打杂的粗使宫女。
身份低微，背景清白，查无可查。
只要系统别掉链子，她就能糊弄过去。
“小……梨？”
姬檀风咀嚼着这两个字，语气辨不出喜怒。
他踱步绕过御案，玄色的靴子停在黎月面前一步之遥。
“浣衣局的粗使，竟有胆量扑到太子身上，还敢妄议天家父子？”
听着姬檀风的问话，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猛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陛下恕罪！奴婢，奴婢当时刚掉进荷花池，脑子发懵，爬出来就看到，看到板子要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奴婢在乡下时，家里弟弟犯错，爹娘也是先打手心讲道理，从没……没见过这么重的责罚！”
“奴婢一时糊涂，只想着太子殿下年纪还小，骨头嫩，这板子下去怕是要伤筋动骨，危及性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冲撞了圣驾。”
她语速飞快，挤出眼泪。
姬檀风没有说话，黎月头磕的都快疼死了。
“奴婢……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最是良善，若是知晓陛下对太子殿下用刑，怕是……”
话还没说完，黎月就被姬檀风一脚踹倒在地上。
“宫中的规矩，没人教过你吗？”
“谁让你提皇后的？”
黎月倒在地上，他那一脚几乎带着要她死的力量。
她手握紧，重新跪起来，通红的眼却不敢去看姬檀风。
“奴婢为何不能提？！奴婢曾经，伺候过皇后娘娘！”
黎月现在彻底明白了，姬檀风是恨她的，但……跟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不会动。
要是想保命，就要和曾经的她扯上关系。
“皇后娘娘过世后，奴婢就去了浣衣局，这么多年来，奴婢一直都记得皇后娘娘的恩情。”
“陛下，皇后娘娘，她若是还在，怎么会愿意看到你们父子反目？”
姬檀风没有说话，深紫色的眼眸如同最幽深的古井，沉沉地盯着她匍匐在地、微微颤抖的脊背。
“你以为搬出来皇后，朕就会放过你？”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朕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