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喜讯,本来想让宁酒来说,却被后者拒绝。“你们说吧,我胃有点不舒服,回教室休息一会儿。”和宁酒认识的时间与不短了,高鹤昕知道她的胃不太好,担心的目光转向她。
“需要我陪你回教室吗?”
宁酒朝她微笑:“不用啦,这种情况吃颗药就好了。”胃痛是真的,没想好怎么应对乔柏林,也是真的。对自己拿不准的事情,逃避有时也是种有效的选择。宁酒拿了水杯离开会议室,从五楼的走廊边望过去,操场上仍有不少社团摊位,篮球场上少年穿着球服肆意挥洒汗水,比分亮起的红灯变换,离篮球场不远的东南角也围着一大堆人,听音乐声应该是舞蹈社。自从上次在体育课胃痛剧烈发作之后,她就算是再不想听袁良景的话,还是在书包里带了药片以防万一。
走到三楼,在教室吞了颗药,胃痛的感觉缓解了点,宁酒拿着水杯出去,趴在走廊上透气。
走廊对准的方向恰好是舞蹈社,方才因为视角问题看不真切,现在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舞蹈社举办的活动。
社长宋云禾一袭白裙在舞台表演中国舞,随着舒缓古典的音乐翩翩起舞,不远处能看到李铭源在内的几个面熟的同班同学。除了舞台上表演古典舞曲的学生,临时搭建的后台区域是另外一种风格,几个穿着酷炫的学生正在排练舞蹈动作,接下来要表演的曲目应该是流行类型的在舒缓舞曲之后安排鼓点激烈的曲目,无疑是聪明的选择,劲爆舞曲结束,全场气氛被推至最高点,有学生特地准备了彩带和泡泡机。恰好一阵风吹过,彩带与上升的泡泡混在一起,吹向三楼走廊处。众人抬头望去,阳光被泡泡折射,斑斓光点洒在少女雪白的皮肤上,眉眼柔和又透着点说不清的冷感,微微上挑的眼型被光勾得细长,瞳孔像猫那般微微放大,百无聊赖地看着泡泡升起,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宁酒微微仰起脖颈,伸出纤细食指想要戳破一个泡泡,不经意往下瞥,却发现刚刚还热火朝天的人群不约而同静默下来,眼神各异地看着她。她警惕地收了手,刻意忽略到人群中最直白浓稠的那一抹视线,转身想要下楼,却在转角处被冲上来的少年挡了个正着。闻弈的目光扫过她浅绿色的外套,向她展开一个毫无威胁性的微笑。“姐姐今天很好看。”
昏暗的楼梯间,他懒散的声音在封闭空间荡出回音,宁酒扯了扯嘴角。“我该说谢谢吗?”
“不用,因为是实话。”
其实这个词,形容今天的他更合适。
为了社团文化节特地染的一次性红发,衬得少年本就张扬的五官愈发锋利鲜明。
他身穿一件深色T恤,款式简单,勾勒出干净利落的肩线与身形,搭配灰色卫裤,松弛随性,毫不掩饰的性吸引力。“还记得吗,要装不认识,"宁酒提醒他,“过来干什么。”“过来见你啊,"闻弈疑惑地歪头看她,“装不认识,又不是真不认识,我特地绕路来和你说句话,你的反应就是这个?”宁酒想起前几天袁良景对闻弈的评价。
简直一点没错。
“跳得不错,"宁酒和他周旋,心里在盘算从哪个方向跑能甩掉他,“看来是考虑以后往这个方向走?”
闻弈低声笑起来,朝她走近一步。
“宁酒,你知道的,我没你那么聪明,走不了学术,"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防备的神情,不动声色将她往角落逼,“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我是天生吃跳舞这碗饭的一一”
宁酒还未开口,他就叹息似的补充一句:“不过你自己肯定不记得说过这句话了。你这个人总是这样,说完就忘,不负责任的。”宁轩和闻兴祥关系最好的那几年,两人合伙在岭城开了家酒吧。从宁酒记事起,她和闻弈便成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耳濡目染之下,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和伪装乖巧。
而现在这些共同养成的技巧,反倒成为了他指摘她的罪证。宁酒冷不丁被他带到回忆里去,等到热意靠近,才倏地发觉他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
“你究竞想说什么?"她语气里早有不耐,冷冷警告他。闻弈只是笑,像在思考怎么开口,又像在等.……等?
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梯间清晰可闻,宁酒猛地意识到什么,抬眸望他,却被他抵住手臂再进一步。
两人只是手臂相贴,却因为是在墙角的缘故,就像整个上半身都紧贴在一起,闻弈还特意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显眼的红发完全挡住宁酒的脸,脖颈微微往前倾,从远处看,像在接/吻。
脚步声愈来愈近,停顿的瞬间,闻弈嘴角牵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与宁酒呼吸交错。
“我今天其实挺失望的,姐姐,你没来看我的表演。”楼梯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所以,我只能再给你准备一份惊喜,"他扬起笑容,“希望你喜欢。”最近的脚步声陡然停滞不前,像被什么拦住似的,但紧接着,更细碎零散的动静紧随其后。
他们身处三楼,在一楼的动静清晰可见,现在响起的明显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发出的。
光影交错间,闻弈的脸被切割成一道道交界分明的灰白线条,宁酒被气得浑身颤抖,所有动作在听到李铭源声音的片刻霎时止住。“柏林,你站在楼梯口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