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退路?众人忙抬脚跟上去,反正留在府中早晚都要死,还不如跟着张曲川碰碰运气,没准换条路就能活!葛啸风不敢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太平了还能伸冤,他们这些人命数已经定了,还怕个屁!
直至走到军营外,头顶火把高举,黑甲兵架刀于其上,漆黑的天幕被照亮,城楼下的道路却更加模糊不清,犹如行走在夜雾中。张曲川丢掉手中缰绳,扑通一声跪下来:“罪民张曲川,求见谢将军!“众人跟着跪下去。
黑甲兵手中的利剑悬于头顶,四处无声无息,只有死寂一片。张曲川害怕地双腿发软,浑身鲜血倒流,是死是活就看今夜了。他身后众人纷纷深伏下去,一个个脑袋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漫长的死寂后,夜空中突然响起马蹄声,踏踏声急促敲击着地面,越发近了,几乎就踩在头顶,张曲川川猛地抬头,看见青海璁俯下头,高跨在它身上的人穿过漆黑的夜雾,玄铁面具泛着冷幽的光。谢烬一身黑衣,衣襟半开,肤色苍白如鬼,心口插着一把刀,鲜血正在沿着刀口往下流,冷白的身体被鲜血泥泞成刺眼的红,赤黑与赤红,形容凄厉,犹如死而复生的鬼魅。
他就是在梦里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张曲川川被吓得连连往后缩,直到骑到赖二脸上才被迫停下来。
他趴在地上使劲磕头:“谢将军,节度使府里的乌合之众要与将军为敌,日日守着练兵就想着与将军开战。我们敬佩将军为人,绝不敢与将军为敌,故深夜来投。"他哆嗦着往一旁爬了几步摸到缰绳,又牵着马往前爬,爬到谢烬马下将缰绳高高举起,“这是我们的投名状,请将军笑纳。”谢烬垂眸,目光不耐烦地扫视他们,最后停在他们身后的马背上,却未发囗◎
张曲川背上的冷汗已经将破布衣裳完全打湿,他悄悄抬眼往上看,却只看到了青海驱的鼻子。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颢女郎的马!怎么会被谢烬骑着?难道谢烬已经攻进府,或者葛啸风先他一步投诚,把节度使府拱手让出?张曲川心惊肉跳,生怕头顶上的刀砍下来。不会的,他还有机会!他突然鼓起勇气站起来将马背上的裹布掀开,露出颢珍珠沉睡的面容。
就算葛啸风先一步投诚又如何?谢烬想要的东西在他手里,他就有胜算!谢烬果然动了,他策马走过来,毫不顾及地上伏着一群人。众人没有得令不敢动,眼见马蹄踏过来,胆子大的往外滚,胆子小的来不及跑就被马蹄狠狠确过背脊,瞬间哀嚎出声:“将军饶命…
谢烬行至马边,伸出染血的手轻轻蹭了蹭颢珍珠的脸颊,呼吸声愤怒如嘶吼,但动作却极尽温柔,指腹细细密密地抚过,留下一道像血泪般凄冷的痕迹。他忽然低声笑了,她醒来时一定就是这幅摸样,哭着求他放她走,他竞有些想念这脆弱讨好的求饶声。
张曲川听见他笑了,以为有戏,忙又磕了几个头表忠心:“罪民们有力气有拳脚,能看门守府也能做活出力,若有幸能在将军门前做个马前卒更是求之不得,求将军收留!”
谢烬恍若未闻,他伸手将颢珍珠抱进怀里,心口插着的刀悬在她头顶,再上一寸,露出的刀刃就会割破她的脸颊。他眼中笑意未褪,声音低沉似乎在调情:“若再往上攀一寸割破了脸,可是你自找的。”怀中人睫毛紧闭,无声无息,唯有红唇肿艳。他的眼神瞬间沉下来,眼中翻涌着绝对占有被侵犯的怒火,他终于看向张曲川,声音森冷可怖:“你们伤了她?”
张曲川川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只是连连否认:“将军明辨!罪民绝不敢!我们不曾伤颢女郎分毫,也没有碰她一下!”谢烬皱眉:“那她为何会昏睡?”
阴凉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张曲川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脖子一片湿冷,他瑟瑟发抖:“我们怕颢女郎挣扎时受伤,所以用了迷药,这药只会让她昏睡一个时辰,绝不会伤及半分性命。这是最安全的法子了,求将军不见怪罪,我们实在是无心之失!”
他们惶恐的表情不像作假,那必是虚云所为了。谢烬伸手蹭过她红肿的唇,唇瓣颜色艳极,柔软肿胀,却不见伤口。他将手指伸进去她口中,如同巡视的兽在舌下腔内来回搅动,亦未发现任何伤口。她口中温暖柔软,他指间酥麻,脊骨突然传来一股将至不至的痒,让他舍不得抽出来,不受控制般勾起她红肿的舌尖,重重捏了捏。她昏睡中也知道卷起舌躲,无意识舔了他一下。
他头皮一麻,抖着将手指拔出来。
随即眉头深深蹙起,这般情状,看来他们又在搞他不知道的把戏。他冷哼一声,看向张曲川:“我道他如何会愿意放我出来,原来是因为你们。这投名状我甚是喜欢,但我只杀人,不留人。”谢烬策马转身,心口的刀刃闪过寒光,张曲川下意识抱紧脖子求饶:“将军饶命!我等只愿投奔绝无二心!”
众人也吓得抱头乱窜:"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谢烬垂下眼睛,像看着一群低贱的蝼蚁,眼中满是上位者的轻狂冷漠:“我不会杀你们,回去吧。这把刀,拜你们所赐,自有人替我谢你们。“他声音似笑非笑,“他这么爱装,我看他这次还装不装得下去。”他说罢纵马离开,再次陷入夜雾中,瞬间消失不见。城墙上的黑甲兵依旧高举着刀,冷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