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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我(2 / 2)

他贪恋这样柔软的触碰,他也不敢睡,忍着高热不曾合眼,因为一旦入睡,那些虎视眈助站在他身后的一体之狼就会将他吞噬,他们会抢走他的小珍珠。颤抖的睫毛、羞红的耳尖、紧张的呼吸、攥着佛珠发白的指节,不过是他精心拿捏的表演,为下一场以退为进的亲近。他的小珍珠发方才一定紧张极了,她的羞赧,以及未来可能会出现的躲闪,都被他的“慌乱”和“惊恐”恰到好处地压下,她现在只会担心他的心理状况,无暇顾及自己的羞怯。

他的小小女郎,如此纯真,可怜又可爱。

虚云垂眸,看着掌心未消的红痕,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他喉结滚动,低声自语:“小珍珠,我如今生了心魔。”“你可要渡我呀。”

颢珍珠捧着发烫的脸颊站在判官院外,受不住地跺跺草丛发泄,那些不自在和羞赧的情绪很快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虚云法师的担忧,这场亲密目前看起来,对她而言只是有些许尴尬,对虚云法师来说好像是个巨大的困扰。他方才那般慌乱惊惧,深深塌着肩膀不停诵经的模样,简直像修行之路骤然崩塌般绝望。

颢珍珠绞着手指,再次犹豫要不要跟他讲清楚缘由,昨夜其实什么都没发生,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受惊的人互相取暖而已。正想着,她突然瞥见角落泥地里躺着一只玫红色鸳鸯戏水香囊,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告白女郎送给虚云法师的香囊。香囊被杂草半掩着,要不是她刚才在这儿踩草根本不会发现。虚云法师明明说过"情意难回但心心意珍重”",香囊怎么会遗失在这里呢?难道是虚云法师扔的?可他那般柔软真挚,曾因担心伤害告白女郎而忧思难渡,怎么可能会将她的心意随意弃于泥地?一定是不小心掉了!

颢珍珠将香囊捡起来收好,准备日后寻个合适时机还给他,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她整理好心情往后院走,到了早饭时辰,众人聚在院中三三两两说着话。颢珍珠想起虚云法师所说关于刘三郎的事,虽然不打算再亲自为他换药,但葛大哥临行前将人托付给她,她还是得去看看伤势才能安心。刚走到正屋门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位告白女郎:“多谢苏郎中。”

苏槐道:“女郎不必客气,这是医家应尽的本分,不过女郎怎会伤到脚底?”

女郎声音很轻:“我去树林里找东西,不小心踩到树枝,木刺扎进肉里,疼了几日才发觉。”

颢珍珠心想,大概就是她向虚云法师告白那日发生的事。正想着,女郎忽然道:“你们觉不党得.……虚云法师好像有些不一样?”刘三郎忙接话:“哪里不一样?”

女郎思索片刻,犹豫着开口:“我也说不太清,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冷,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哪里还有半点慈悲,说他是罗刹我都信,你们说会不会他平日里都是装出来的?”

她想起那个眼神仍心有余悸,自那以后,便再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了。刘三郎突然激动地提高声音:“说起这个,我也有同感!前日他站在门口回头看我那一眼,阴冷得我当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不是你如此说,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苏槐立刻接话:“若说奇怪,进府第一日我给他看手时,他对身体状况避而不谈,只冷冷地让我专注治疗手,确实有些…令人发怵。”三人一时沉默下来。

颢珍珠觉得他们定是误会了,虚云法师分明再温柔和善不过。她推门进去,几人见她进来纷纷闭上嘴巴,有些局促。颢珍珠笑着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别担心,虚云法师是很好的人,许是他最近身子不好没精力与人交谈,便显得冷淡些。日久见人心,再相处些时日你们就会发现他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和。”女郎笑着应和,借口有事出去了。

苏槐和刘三郎也纷纷点头应和。

颢珍珠问苏槐:“刘三郎的伤好些了吗?”苏槐答道:“恢复得不错,再过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刘三郎小声道:“珍珠答应给我换药的,昨日却没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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