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散尽,心口软得一塌糊涂,眉梢眼角都舒展开来,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般慵懒而得意。他的手掌终于舍得贴回她小腹,颢珍珠下意识贴上去,紧紧拱进他怀里往热源钻,他呼吸里全是她发间的香气。
“好乖。"他轻声夸奖,指尖蹭过她睫毛,眼里盛满快要溢出来的温柔,“要是能把你藏起来就好了,藏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他抱着她送回被褥里,自己也跟了上去,与她一起钻进被褥里。她仍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这无声的依赖实实在在讨好了他,让他愿意放弃一切抵抗。
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引诱谁?
是他在引诱小珍珠,还是小珍珠在引诱他?但又有什么关系?
若她愿意引诱他,愿意为他花费哪怕半分心心思,他便甘愿向她跪下,跪在她脚边一遍遍祈求她的临幸,像萧寄奴那般摇尾乞怜又如何?今日,是她先伸手抱住他的,所以他的所有触碰都不算僭越,这是她的默许。
他的指尖从她眉心往下游走,经过鼻梁,来到唇瓣,滑到脖颈,掌心心虚虚覆在狰狞的齿痕上,脉搏在掌下跳动,惹得他犬齿发痒:“真可爱,难怪谢烬那个怪物都忍不住咬你。”
微弱的血腥气突然钻进鼻腔,他猛地钻进被褥爬到她脚边,轻轻掀起的裙摆一角,探了进去。
伤口已经包扎,但是伤处温热,仍在往外渗血,厚厚的细棉布已被浸透,他慌乱撕下僧袍,对着伤口紧紧按上去,企图阻止给那片伤口止血。没有用,温热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他更加用力按回去。小珍珠突然抖了一下,绷着脚尖踢他一脚,然后难受地闷哼了一声。他立刻撤回手,呆望着那片隐秘的伤口不知所措。她抱着肚子痛楚地蜷成一团,虚云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手心贴回去。
哄了很久,她拧着的眉头终于松开,安然睡了过去。虚云克制住愤怒,努力顺了顺气。
谢烬这个废物,他竟忍心重伤小珍珠,且连伤口都处理不好!她不知这伤口是怎么来的,是内伤还是外伤?所以无从下手医治,只能为她取暖缓解。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战战兢兢揉了一夜。
晨光透进窗棂时,颢珍珠伸着懒腰醒来,昨夜好温暖,她睡得极舒服。虚云法师已经起了,他正盘腿做早课,见到她便停了下来。她神清气爽地打招呼:“虚云法师早呀。”虚云法师合上经卷,关切道:“泥泥梦中惊悸,可是做了噩梦?”颢珍珠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梦到你的胳膊流了好多血。“她说着便歪头打量他的胳膊,见素白的袖口一尘不染,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是梦。”虚云温声宽慰:“我的伤口无事,只是泥泥身上为何有血腥味?”颢珍珠愣了一下,抬了抬胳膊腿表示没有受伤呀,哪里来的血腥味?她突然想到原因,耳尖瞬间烧起来,悄悄并紧了腿:“无、无事,我的伤口也无事。”
“伤在何处?"“虚云法师执拗地逼近,“我帮泥泥医治。”虚云法师是好心,可颢珍珠快要暴走了,她哪里是受伤呀,她只是来了月事!为什么人生中的第一次葵水是这样的呀,要一遍遍给男子解释!她看着虚云法师的脸,觉得这个话题实在难以启齿。“真的不用!“她起身往外跑,“我要去看看布防情况!”虚云盯着她的背影,睫毛沉下来,眼底蓄满嫉妒的潮红。为什么谢烬知晓的秘密,他却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