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开窍(倒)
虚云法师想穿上僧袍,受伤的那只胳膊因动作牵扯,白绢下隐隐渗出血迹。颢珍珠忙按住他的手腕:“小心伤口裂开。”她小心拆开染血的白绢检查,还好只是微微渗血,伤口并未完全扯开。她重新帮他涂药包扎:“虚云法师,你别动,我帮你穿衣服吧。”虚云轻声道:"谢谢泥泥。”
他虽然精瘦,肩膀却很宽阔,颢珍珠一只手根本够不到另一侧的衣襟,只好爬上床榻,跪在他背后,将垂落的衣衫陇上他的背,然后再轻轻抬起他受伤的手臂,一点点套进僧袖里。
虚云法师低低吸了口气,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颢珍珠生怕弄疼他,动作更加轻柔,她给小马驹接生时都没这般小心翼翼。袖口已经套上,只要慢慢拉上肩膀就大功告成,此时虚云法师突然体力不支,整个人向后倒去,颢珍珠慌忙伸手去拉,被他带着一同栽倒在床上。她下意识闪身避开他受伤的手臂,因为重心不稳,一头撞上他心口,她疼得眼前发晕。
头顶传来一声痛楚的闷哼。
颢珍珠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腰肢陷进他的腹部,一时找不到着力点。她手忙脚乱地挣扎,最后手撑着他的小腹往上爬,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的皮肤,虚云法师又闷哼一声,呼吸陡然急促。
他身上的僧袍此刻已经完全散开,半褪至肘间,将他困住,他一时动弹不得。
颢珍珠抬眼便看见一片白得透光的胸膛,他心口的红晕一点点泅开,像清水里滴落朱砂作的花,肌骨美得蛊惑人心。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身上的红晕看,有些懵,直到掌心下的肌肤也开始泛起红晕,她才反应过来,猛地缩回来。她有些抱歉地看向虚云法师,他脸上浮起一层喝醉了般的潮红,他看起来也有些懵,眼睛红红的,里面闪动着潋滟的水光。她脸颊有些发烫,脑袋发紧,整个人晕乎乎的,这感觉有点像从前偷喝阿耶的酒,陌生的燥热感从脊背窜上来,她被这陌生的情绪冲击地眼眶也跟着发热颢珍珠像从前解酒那样使劲甩了甩脑袋,终于清醒了些,她慌忙将虚云法师扶起来,他的胳膊还被僧袍捆着使不上力,颢珍珠又抱不动他,只能先一点点把僧袍往上拉。
虚云扶着她的手慢慢坐起,冲她感激一笑:“有劳泥泥。”他靠在墙上,前襟彻底散开,露出锋利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他身上的红潮不仅一点也没消退,反而蔓延得更加严重了。颢珍珠跪坐在他身旁的被褥上,有些紧张地指了指他身上的红,小心翼翼地问:“疼吗?”
虚云随着她的指尖低头,目光落在心口的皮肤上,反应慢了一拍,随后哑声回:“嗯,很疼。”
颢珍珠懊恼地咬住下唇:“对不住,我、我没把控好力道。”虚云轻轻摇头:“不怪泥泥,是我没坐稳。”他颤魏巍抬起受伤的胳膊,指尖碰了碰她泛红的额头:“害泥泥受伤了,疼吗?″
他的胳膊又开始渗血,颢珍珠急忙捉住他的手腕放下来,自己揉了揉额头:“不疼的,就只是磕了一下。”
她下意识看向方才磕到的地方,他的胸口现在还红着呢,她赶紧爬下床,手里捧了一把药又爬回去:“我给你涂药,涂了药就不疼了。”虚云虚弱地点点头:“劳烦泥泥。"话音刚落,那条伤臂就重重垂落在被褥上,脆弱得完全脱了力。
颢珍珠心里愧疚,原本是来治伤的,结果越治越严重,她的脑袋瞬间就不晕了,只有腮还有些热。
她将药膏挖出来悬在指尖,准备涂的时候却有些无从下手,因为他整片胸膛都是红的,她只能勉强辨认出锁骨处颜色最深,她赶紧将药膏涂到锁骨上。他很香,清幽幽的沉香萦绕在鼻尖,也很白,不像之前那样病态,有点像阿布扎尔大叔瑟瑟店里的镇店之宝羊脂玉观音,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颢珍珠认真地沿着那块凸起的骨头轻轻按揉,这道细长的红痕格外明显,肯定是她刚才撞出来的。
她一边擦药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他脸上的红潮微微褪去,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定定盯着她,触到她的视线,眉头慢慢蹙起。她小声问:“疼吗?”
他摇摇头,睫毛却垂下去,轻轻抖了一下。骗人,她方才都看到他皱眉抖睫毛了。
一看就是为了宽慰她。
她抿着唇,手下更轻了,方才的羞赧瞬间消散,虚云法师现在是伤患,伤患不分男女,她这是在治伤,才不是盯着人家身子看呢。上完锁骨,颢珍珠重新挖起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他心口的红痕。他垂着眸子,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手指,专注得连一寸都不曾移开。连他这样温润隐忍的性子都挤不出宽慰的笑了,一定是疼得狠了。她想起自己曾被小马驹撞过,小马驹还没有她重,那力道尚且让她疼得直抽气,刚才她全身都撞了上去,虚云法师该有多疼呀。
她定了定神,更加认真地替他擦药,她的视线不经意下移,他腹部线条分明,肌理紧实如雕琢过的石壁,向下延伸出两道利落的沟壑,直至没入僧裤系带之下,裤带收束的腰窄而有力,僧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仿佛轻轻一扯便会彻底散落。
他身上蒸腾着热气,清幽幽的沉香在鼻尖挥之不去。好香。
颢珍珠的脑袋又开始发晕。
她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