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需丢在卿卿院中墙下即可,孤自会派人去取。
临纸神驰,不尽所怀,惟愿卿心似我心。
右下方署名:萧明远 甲夜手书】
这是太子给她写的情书?
还卿卿来卿卿去,又怀念以前,又思念现在,还什么魂牵梦绕,相思血泪,夜夜贴怀而眠?
啊——
珍珠快速读完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将那些话刻在了脑子里,她身上泛起一阵恶寒,十分嫌弃地将信纸丢到地上,她还觉得不够,一抬脚踢地老远。
她冷静下来,突然意识到他说可以派人来取信,也就是说他在姑臧城可以自由活动,他与四皇子是死敌,死敌的死敌,就可以是朋友,而且阿耶叛国的谣言还跟他有牵扯,她必须要回信一问。
珍珠忍着恶心将信捡了回来,又翻出来笔墨给他写回信,写完将两份一起包在信封中丢在院中墙下。
她蹲在门后面守株待兔,等了很久不见人来,撑不住睡意爬回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
无渡生等到日落西山,暮色渐起才拿到回信。
他有些紧张,更多的是胆怯,想要窥探纸中情意,却又害怕那份深情厚谊太过浓烈,浓烈到可以灼伤他的眼睛。
眼前的大佛依旧屹立在夜色中,似乎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无渡自嘲道:“这算佛前偷情吗?多妙,菩萨见证我饮鸠止渴。”
他跪坐在蒲团上焚香净手,烛火在眼底跳动如鬼火。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将她回的信纸握在手里反复摩挲字迹,企图透过纸张感受到她的体温,幻想着她回信时是否因为太过思念而落泪,那样清幽幽的美丽眼睛,慢慢落下珍贵的泪水,落在写给他的信纸上,被他的指腹放肆地舔舐。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信中内容——
【四皇子说阿耶与你合谋叛国是怎么回事?姑臧城已经被四皇子攻下,你是如何进城的?可不可以把我也带出去?】
萧世期怒。
寥寥几笔,什么爱意什么思念,统统都没有,她只想着私奔。
她只想着离开姑臧城,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