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许修远,原本还有几分顾及婆媳情面的心软,此刻全都化作了寒意。
差点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一活该。
拿木棍砸亲娘的头?
这不是存心要往死里整吗!
还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下这种死手!
她浑身一僵,脑子里翻腾着无数念头。
许修远怎么下得了手?
从小她就觉得这人冷淡刻板,可从未想过他会狠毒到这个地步!
一股寒意从她脚底猛地窜上来,顺着脊椎一路攀爬至后颈。
她忽然意识到一一个对自己亲娘都能下死手的人,对外人又怎会心慈手软?
以后若真有利益冲突,怕是连她这个儿媳都不会放过!
许凌云父子此刻憋屈极了。
他们本是来找沈茉讨说法的,想着装可怜、诉苦情,好让她心软放人。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茉一顿抢白,连皮带骨扒了个精光。
更糟的是,她说的每句都像刀子,直戳他们最狼狈的伤口。
许凌云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可想到此行目的,又不得不强压怒火。
他不能翻脸,至少现在不能。
于是,他咬了咬牙,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孔,怯怯地看向沈茉,声音低沉,仿佛受尽了天大冤屈:“夫人,我……我真没那么狠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