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神闪烁,试图用过往的柔情打动她:“昨晚的事,全都是误会……说到底,还得怪你。”沈茉一听,当场冷笑出声。
她挑眉,眼神像看一个蠢到极点的笑话:“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怪我了?”
她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半夜持械抢劫、还妄图杀人的?”语气里的讥讽几乎溢出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得人浑身发冷。
她抱着双臂,靠在门框边,冷笑不止:“许凌云,你还真是越来越能编了。铁板钉钉的事,你都能颠倒黑白,我倒要看看一一你今天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怎么不怪你?”
许凌云立刻接话,眼神更加委屈,仿佛受了天大冤屈。
他垂下头,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几分哽咽的颤意,就像过去无数次哄沈茉时那样:“要是你没跟我闹别扭,整晚不理我,不肯见我,我……我也不会心烦意乱,一冲动,就干出这种事。”
我只是太饿了,能有什么错?
饥饿像一头猛兽,在我的胃里不停地撕咬,折磨得我几乎站不稳。
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一口饭,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谁能想到,我堂堂一个男人,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可这又能怪谁呢?
我只是太饿了,才想找点东西填填肚子,这难道也犯法了吗?
我就是想进去弄点水喝,找点吃的,结果他们二话不说就打我,我这才还手。
我真的只是想推开门进去喝口凉水,哪怕有一口冷饭也好。
谁知道,我刚踏进门槛,院子里的人就像疯了一样冲出来,抄起棍棒就朝我打。
我没带武器,也没想惹事,可他们根本不听解释。
拳头和木棍砸在身上,火辣辣地疼。
我本能地反抗,推揉、躲避、反击一一我只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还了手。
难道要我跪在地上任他们殴打吗?
迷药更是冤枉!
我只是怕传出去丢人,才想让他们睡一觉。
他们被打之后,大声喊叫,说是遭了抢劫,要把事情闹大。
可我是谁?
我是许家的当家人,是沈家的姑爷,要是这种丑事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街坊邻里会议论我,说我败家、说我不成器。
我只是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才临时起意,想用迷药让他们昏睡过去,等天黑再悄悄离开。我不是为了伤害谁,更不是为了夺命。
我只是想息事宁人,保住名声。
我这人一向心软,怎么可能杀人?
我从小读书明理,最见不得别人受苦。
小时候看见流浪狗挨饿,我都会偷偷分一口饭给它。
杀鸡都不敢看的我,又怎么会狠心对人下杀手?
那药,不过是从医馆顺来的迷魂散,只能让人昏睡几个时辰,醒来最多头昏脑涨罢了。
我根本就没想害人性命。
若说我有错,顶多是手段不当,可要说我是杀人凶手,这罪名我担不起!
薛邵红一听,脑子“轰”地炸了。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像是瞬间冲上了头顶。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千百只蜜蜂在盘旋。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一他竟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受害者。
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上来,烧得她浑身发抖。
她紧紧攥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想要冲上去扇他一巴掌的冲动。
这还不叫劫匪?
闯进人家抢吃抢喝,还动手伤人,和土匪有啥区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糊涂或冲动了,这是赤裸裸的强盗行径!
破门而入,搜刮食物,殴打屋主,甚至还妄图用迷药掩盖罪行。
这种行为,无论放在哪个朝代、哪条律法里,都足够判个充军流放!
他竟然还敢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这样无辜的语气为自己辩解?
简直是恬不知耻!
难怪婆婆动手打断他们的手!
原来老太太不是一时暴怒,而是早就看清了这对父子的真面目。
她用自己的方式,给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那一棍子,打得不是冲动,而是正义。
若换做是她薛邵红,说不定下手会更狠。
这样的人渣,就该让他们尝尝苦头,否则永远不知悔改!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一我错了?”
沈茉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直视着许凌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彻骨的厌恶与嘲讽。
她缓缓开口,语调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你饿了,是我不该照顾你?你去抢劫,是我不该管束你?你伤人、用迷药、险些闹出人命,全是因为我没有伺候好你?”
沈茉勾起嘴角,笑得冷冷的。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反而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虚伪的面具。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呵……真是可笑。我竞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