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珠顿了下,看着女儿纯净的双眸,道,“阿娘知晓了昨日张家之事。”
穆昭稚一下子将那双明亮的眼睛撑得老大。云珠便又将脸颊上的笑意咧得更加明媚一些,道:“阿稚,阿娘如今将这些都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阿稚便再没有任何软肋了,是不是?”软肋?
何为软肋?
穆昭稚还没有学过这个词,但她隐隐约约可以猜到大意,她默默地又看了阿娘一息,而后突然将小脚丫落到了地面上,扑到了对面阿娘的怀里。“阿娘,阿稚听懂了,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随便哭泣了,阿爹不好,阿娘不要他,那我也不要他,我不会再因为阿爹的事情哭泣,我只和阿娘好好的,阿稚此生,只和阿娘在一起,阿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都不用等云珠开口问,穆昭稚误打误撞的,便已经将她想要的答案直接送到了她的面前。
云珠怔怔地看着突然扑到自己怀中的女儿,看着她乌亮细软的发顶,心下霎时软得一塌糊涂。
她抱紧了女儿,将她纤细瘦弱的小身板紧紧地圈在自己的身前,埋首在她的颈间,道:“嗯,阿娘知晓,阿稚从来都是阿娘的好孩子,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
和穆昭稚解释完了所有该解释的事情,第二日,云珠出门再遇到萧明章时,竞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她再也不用什么事情都瞒着穆昭稚,也不用对萧明章疑神疑鬼,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揭穿身份的话。
因为她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揭穿了。她见到萧明章,甚至久违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萧明章意外地看着云珠,确认她是朝着自己招呼之后,他的脸颊上也缓缓和云珠露出一般如释重负的笑意。
看来是他的主意奏效了。
他和云珠打完招呼,又和面前不过自己膝盖高的穆昭稚打招呼。“阿稚…萧明章俯身道。
穆昭稚抓着云珠的手,其实在见到萧明章的第一眼,她还是有些紧张和逃避的,但她想起了阿娘说过的那些事情,想起了阿娘的话,她便又鼓起勇气,直视着萧明章。
“我从今往后不会再和你哭了。“穆昭稚一板一眼,和萧明章仰着脸,道。“哦?“萧明章发出耐人寻味的一声疑问。穆昭稚便又坚定且严肃道:“你不配做我的阿爹,阿娘不同你和好,我便也不会同你和好,你休想再打我的主意!”小人鬼大。到底还是个孩子,什么心思也藏不住,穆昭稚这话,萧明章听了说不伤心,定是假的,但是比起前几日在他面前的穆昭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如今的穆昭稚,才是正常又放松的。
于是松弛的心思到底大过了所有悲伤。
萧明章和穆昭稚对视了许久,这才和她道:“既然阿稚什么都知晓了,那想必也知晓我如今正在挽回你和阿娘,阿稚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哪一日便跟着我回王府了呢?”
“你做梦!“虽然还是不好的话,可穆昭稚今日的神情,实在是比前几日要好太多,她轻轻松松地和萧明章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委屈和要哭的意思。萧明章便不住挽着嘴角。
他这日,又亲自送云珠和穆昭稚去到了学堂里。这是云珠最后几日在学堂里任职,再有三日,蔡学究便回来了,她这暂代的教师一职,便也就此落幕了。
剩下的便是教镇上的姑娘们骑马和射箭。
单独教骑马和射箭的话,云珠的功夫可以空出来一大截。午时,学究夫人前来,又与云珠一道用膳,顺便问她接下来的打算。“只教孩子们骑马和射箭,不做别的了吗?“这几日,云珠对待孩子们的耐心和细心,学究夫人都看在眼里,但她的丈夫要回来继续教书,她便也没法留人云珠,只能希望云珠接下来有些自己旁的打算。不然,按照她的本事,只做个骑马和射箭的师傅,实在是太屈才了。“教人骑马和射箭,挣得也不多,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旁的?”“暂时不考虑了。“云珠知晓学究夫人是好意,便也和她实话实说,道,“日后剩下的时间,我想多用来看看书,顺便陪陪阿稚。”“看书?"学究夫人不解,“看书不是闲暇之时做的事情?还需特地去干?阿稚不也是基本都在学堂之中,哪里需要你时时陪着?”“那不一样。”
云珠摇了摇头,穆昭稚有着超乎常人的聪颖,这件事情,基本上接触过她的人都会意识到,但很多人只是意识到这孩子聪明,不会想到更多,云珠身为她的母亲,却还要想,她如此聪慧,日后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她不想自己太快便要赶不上自己的女儿,不想不到两三年,穆昭稚认识的诗文和字便要超过了她去。
反正她不缺钱,多读书,日后不仅她和穆昭稚可以有更多的话聊,说不定也能找到些新的事情做。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见云珠怎么也说不动,学究夫人终于是不费那个心了,但她和云珠待在一处没多久,又想起萧明章来,忽而又问道:“那你那个兄长呢?我见他如此执着,出手又阔绰,这回是铁了心要带你回去吧?他至今还不走,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哪想她聊着聊着,又会问起萧明章,云珠笑了两声,道:“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他回去的。”
学究夫人点点头。
这几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