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宛冲他点点头,竟露出个笑来,随后趁众人未动作,移步进门。
府前众人仍不敢动作。
半天,管家突然抬手,旁边人朝他看过去,见他竞就着袖子在拭泪。他语气哽咽,又透着欣喜,“公………公子心里是记挂我的!我就知道!”有人颤颤巍巍地说,“公子方才是不是同林叔问好了?”另一人同样声音颤抖,道:“夭寿啊!”
管家闻言白他一言,心道嫉妒之心实在可怕,又美滋滋地说:“能得公子垂青,我愿意少活五年、不,十年!”
于行宛匆匆躲开府前侍从,生怕再被拦住抱着大腿哭。奚燃不在,她可不会瑞人…
许是太匆忙,外加对府上地形还不太熟悉,她不觉间走错了路。四遭移花换景,再抬头时,她于湖上水廊,见周身清朗幽静,不知何时重重曲廊与座座水榭都不见了。
眼前只剩一条直直的长廊,通往湖心心亭阁,飞檐翘起,琉瓦滴翠,亭柱间教层层叠叠的白纱围住,只能瞧见往外透出的昏黄灯,和其后一个黑黑的人影兀地,有一二下铮然琴音流转而来,回旋委婉,似是亭中人在调音。于行宛呆呆地立住,再不能移动分毫。
琴音渐起,如游丝般随风飘荡,戚戚然渐移渐近。天边突然下起细雨,点点滴入湖中,水入波心,淅淅唤起三两蛙鸣。风愈大了,四面白纱飒飒而起,在泠泠的琴音中曳流悠荡、呼啸而响,亦有风声如此,琴声却依旧清逸,似是穿透一切,又如潮水般携着其余声响混成一曲。
白纱层叠堆叠、又四散开来,露出亭中抚琴人,素衣广袍,宽袖翩飞。便是在这样的琴声,这样的风中,于行宛清楚地瞧见一张清光明艳、琉璃冷月般的脸。
这个初春的晚上,她第二次遇见了奚谬。